孙府。
孙靳随着孙寅一下马车,就见孙夫人携一家老小早早地等在门口,孙夫人一见二人,当即激动地眼泪喷涌而出,赶忙抬起手绢擦了擦泪水,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情绪,笑道:“阿靳,你们可是回来了。”
“大哥。”
“哥哥。”
孙靳的二弟和两个小妹拥了上来,满面担心地看着他,又有些他平安归来的喜悦。孙靳见到有这么多家人正等着他回家,突然觉得自己先前一心求死的行为真是越发地混账。同时他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暖意,鼻头一酸,眼眶内蓄起了几滴男儿泪,感动地拍了拍小自己三岁的二弟,揉了揉两个小妹的小脑袋,走上前,突然对对着孙夫人跪了下来,低头喊道:“母亲,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孙夫人快速地眨了眨眼睛,忍住眼睛渐渐泛起的湿意,弯身扶起孙靳,柔声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大少爷洗洗柚子水吧,去去晦气。”这时,管家端了盆水走上前,盆内浸了株柚叶,看到这柚叶,孙靳便想到自己待了三天的血迹斑斑的牢房,胃里一阵翻涌,抓过管家手中的盆子就“哗啦”一声对头淋了下来,孙靳瞬间从头湿到了脚。
“呀!”
周围的人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明白孙靳耍的这是哪出,倒是两个小孩觉着好玩,拍着手围着孙靳又唱又跳的。
“先进府吧,回府里说。”孙寅拍了拍浑身湿透的孙靳,知道他许是这几日来受了委屈,可他……他望了望门口这一家子的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对……阿靳,先回府吧。”孙夫人笑着推了推孙靳,将一行人唤进了府。
一进府,孙寅便让管家将府内所有的人都叫来了正厅,孙靳被带下去换了身衣服后也来到了正厅。
孙寅坐在正厅首位,见堂下站了府内上上下下几十口人,一时间感触颇深。府内的这些人,有的是新面孔,有的……是跟随孙寅一直走到今天的人,例如堂下勤恳做事的管家,又例如……孙寅转过了头,眸中有些温情,又有些愧疚……面前这位怀有身孕的孙夫人。
“今日让你们过来,是有些话想与你们交待清楚。”孙寅清了清嗓说道,“从今以后,我便不再是兵部尚书,皇上已下旨,准许我告老还乡,明日孙府便要举家迁回江南老家,府里的人,若是想随着一起来,我孙寅有一口饭吃,便不会饿着你们,可若是不想离开京城,便到管家那里领取双倍的工钱,在孙府缘分一场,也算是好聚好散。”
“啊?”
“怎么回事……”
“不会吧?”
孙寅一说完,堂内瞬间起了一片议论,不知到底怎么回事,这偌大的孙府,怎么说散就散了?孙夫人听到孙寅的话,有些吃惊地转过了头,可随即便明白了过来,孙靳犯的死罪,既然平安地回来了,那么定是要付出些代价。这代价……怕就是孙寅自己了。
“老爷!怎么回事您倒是说清楚啊!这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啊?”突然,孙寅的二房赵氏尖声叫了起来,大有一副撒泼的趋势,“这阿砾的学业上的正好,您可答应过妾身要给阿砾谋个官职啊!”
“是啊!这两个小的还没许人家呢,老爷您这是闹哪出啊?”孙寅的三房姨太太一听也跟着嚷道,将孙靳的两个小妹往前推了推。
虽说孙夫人性格火爆泼辣,可孙寅依然是娶了两房小妾,二房生了个儿子,三房生了对同胞女儿。孙夫人虽是心中不悦,却也没有反对,毕竟男人三妻四妾的思想都已经深入了骨髓,当事情到来之时,她也只是自然地接受了,心中明白,孙寅的心始终向着自己便满足了。
“住嘴!”孙夫人不悦地皱起了眉,“你二人平日里三天两头上房揭瓦的,怎的今日又如此齐心了?”
“夫人,我们讲的是个理字,平日里不过是我们姐妹俩闹着玩罢了。”二房理直气壮地说道。
三房此时也附和道:“就是!”
“放肆!”孙寅见两房小妾竟是敢与孙夫人顶嘴,怒声喝道,“阿砾用功,我不是看不到,若是阿砾当真学有所成,凭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寻个出路,又何必靠我来谋个官职饱受他人诟病?”
说到这,堂下的孙砾认真地点了点头。
“何况,”孙寅又将目光转向两个小女儿,“这两个小的才有多大?就急着给她们许配人家,难道我孙寅回了江南老家,连个女儿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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