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秀听了眼睛一亮,眸中似燃起了希望:“嗯!”
只是……
宇文允这么晚了,还去千禧宫请安?
抱着这个疑问,苏韵儿竟是不知何时走回了乾坤殿,且是走到了宇文珏的寝殿之前。
“皇上……”苏韵儿轻声唤道,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听不真切。。
可宇文珏好像还是听到了,沉稳有力的嗓音自寝殿内传出:“进来。”
“是。”
“吱呀”一声,苏韵儿推门而入。
宇文珏向来不喜人伺候,所以寝殿内依旧如往日一般,只有他一人……
宇文珏身着一身玄色常服,坐于桌案前低着头十分专心地批阅奏折,似是烛火有些暗了,宇文珏看奏折时凑得很近,桌上置了盅不知什么汤,已经没有热气,怕是已经凉了,想来是他看得太认真而忘记了喝。
苏韵儿带上门,走到烛台前取下罩子,执起一根银针拨了拨烛芯,剔去了堆积的红腊,再罩上罩子,顿时比先前光亮不少。
宇文珏察觉到了变化,放下奏折看了苏韵儿一眼,笑道:“你比安定心细。”
“谢皇上夸奖。”苏韵儿福身道。
宇文珏点点头,又继续看奏折,伸手端起案上的那盅汤准备喝,苏韵儿赶紧出言制止,说道:“皇上,汤已经凉了,奴婢端下去热热再喝吧。”
宇文珏手势一顿,端着汤对她说道:“不必麻烦,朕近日来上了些火气,这汤祛火,凉些不打紧。”
说罢,宇文珏又抬手将那盅汤一口气饮尽。
“原来如此……”苏韵儿应道,有些心不在焉。
看着宇文珏的玄色常服,苏韵儿想到了玉秀的玄色荷包,又想到了宇文允带着一人往千禧宫去……
宇文珏将汤碗搁在案上,见苏韵儿心不在焉,似有什么话要说,开口问道:“有何事?”
苏韵儿一愣,突然间犹豫了……
她该告诉他吗?她有预感,若是她说了,指不定她又会被卷进一桩麻烦事里,可她若是不说……
“憔悴的模样,泛青的眼圈,发白的嘴唇,无力地闭上眼睛……”
苏韵儿脑子里再次浮现了宇文珏在崖底受伤的模样,看着现在神采飞扬的他,她从心底不想再看见他那般样子,心中所想脱口而出:“奴婢先前见着二殿下带着一人向千禧宫的方向去了。”
宇文珏剑眉一扬,看着苏韵儿有些意外,反问道:“然后呢?”
“呃……”苏韵儿一时语塞,又说道,“奴婢觉得可疑。”
“说说看。”
苏韵儿略做思考,理了理思路,说道:“据闻二殿下近来都是在宫门落锁前进宫,通常也都会带着一人,虽说二殿下都是在请安的日子才进宫,且没有特意掩人耳目。可奴婢今日偶然瞧见,见那人瞧着面生,单瞧面相却也知道那人定不是二殿下的侍从之流,既不是侍从,却也跟着二殿下一同去往千禧宫,故奴婢觉得可疑。”
“你倒是心细。”宇文珏眼中闪过一抹赞赏,说道,“那人的确不是侍从,他是兵部尚书孙寅的儿子孙靳,现任兵部侍郎。”
苏韵儿有些惊讶,眼眸微张,问道:“皇上知道?”
宇文珏站起身,看着苏韵儿,情绪间突然有些波动:“朕不仅知道他是谁,朕还知道,宇文允如此明目张胆地带孙靳入千禧宫,不是因为他思虑不周,而是因为他宇文允和太后并不惧朕这个皇帝!”
苏韵儿头一回见宇文珏这般,有些错愕,心中满是疑惑,问道:“二殿下与太后皆为皇室中人,又怎敢藐视皇权?”
“他有何不敢?”宇文珏轻声一笑,说道,“单以如今的六部来说,工部刑部归顺于朕,兵部吏部早在朕登基以前就归顺于宇文允,而礼部户部则归顺于皇。他与太后串通一气,又有何惧?”
也就是说,谁当皇帝,他们就归顺于谁。如今看似宇文珏囊括四部,可却似如履薄冰,一旦宇文允一反,礼部户部随时都可能倒向宇文允,毕竟比起宇文珏,宇文允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吏部掌管文官调动,当朝文官之中,谁知道有多少是宇文允的人?兵部掌管军事,虽不像姜国公等人那般直接掌握兵权,但却是掌握军令军械等事物,若无强大的财力,想要撑起一支军队的军备是十分困难的。
而还在几天之前,禁军统领余勇正是太后的人。虽说如今禁军统领换成了叶祁,却还是杯水车薪。
因为宇文允在宇文珏年幼之时便在发展自己的势力,而太后在朝中的势力已然是根深蒂固,六部尚都如此,更别说其他的官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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