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不是的!皇兄,玉牌是沁儿给她的,今日……也是韵儿在照顾臣弟,臣弟才好起来的……”季晨紧蹙着眉,消瘦的小脸满是担忧,拽着宇文珏的衣袖希望能够解释清楚,“她不知晓臣弟和沁儿的身份,她常来静心院只是给我们送吃食……”
看到这个素来少言的皇弟这般紧张,看来苏韵平日里待他们也不错,想想自己已经有大半年没来看他们,没想到他们竟是过着这样的日子,看来是太后,手伸得太长了……
“平日里无人给你们送膳食?”宇文珏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有……有的……”季晨有些不适应宇文珏和他这般亲近,他向来是只和沁儿亲近的,“有时来,有时不来……”
“这帮奴才竟是如此胆大包天!”宇文珏低喝道,那般威压使得季晨有点害怕。
“皇兄……”季晨怯生生,试探性地看了眼自己的皇兄。
想到自己六岁时,母妃在殉葬的前一夜,怀里抱着年仅三岁在熟睡中的沁儿,告诉他:“晨儿,母妃不求你能听懂,但你却是要牢记母妃的话。你的这几个皇兄,二皇子生性狠辣,你要避着他,三皇子与世无争,四皇子本性善良,待人友善,你可与他亲近,五皇子性格乖戾,你莫要招惹他,六皇子贪玩,你莫要与他胡闹……最后,照顾好沁儿,你可记住了?”
“母妃,晨儿记住了。”季晨乖巧地应道。
“阿弥陀佛……”
……
母妃明明说,四皇兄最是温柔,可皇兄为何这般令人害怕……
“皇兄……”季晨小心问道,“姐……韵儿她……会死吗?”
“不会。”宇文珏轻弹他的额头,笑道,“好生照顾沁儿,过两日皇兄派人来接你们。”
……
“哗啦啦”一声锁链掉在地上,慎刑司的牢房门被打开了,苏韵儿有些疲倦地抬起沉重的眼皮,恍惚间看到了三个老嬷嬷提着一个盒子进来。
钱公公在牢房外吩咐道,声音尖锐刺耳。
“给我好生‘伺候’着,要是看出了痕迹,拿你们是问!”
“是。”
说完钱公公就再次将牢房锁起来,先行离开了。
三个老嬷嬷毫不客气地将苏韵儿拖到她们脚边,打开木盒子,一股子药味散了出来。
“把她衣服给扒啰!”其中一个矮嬷嬷喊道,伸手开始扒苏韵儿满是血污的衣裳。
“不……”苏韵儿却是无力反抗。
“啊。”三个嬷嬷给她换衣服时,毫不客气地拧她身上的皮肉,却是力道刚好,留不下痕迹。
“堵上她的嘴!”三个嬷嬷奸笑着,仿佛十分享受。
“唔……”
苏韵儿吃了好一会儿苦头,三个老嬷嬷才开始给她上药,衣物不能遮蔽的地方,药上的仔细些,其他地方便是随意糊了两下,不知是什么药,带着丝丝清凉,让苏韵儿觉着好受了些许,竟是不知什么时候失了意识……
三天后……
一丝光亮泄了进来,慎刑司的牢房被吱呀一声打开,苏韵儿被金簦领了回去。
那嬷嬷上的药还真是好用,苏韵儿出慎刑司时,虽看着面如白纸,神色疲倦,可身上竟是一点伤都见不着,只道是苏韵儿见不得慎刑司内的大小酷刑,把自个儿给吓得不轻。
说来苏韵儿则觉着奇怪,她本以为还要在慎刑司呆些日子,若是命好,还能有个“对簿公堂”的机会,可若是有人想将她这条小命要了去,怕她也只能交待了在慎刑司。
可苏韵儿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领了回来,既没问罪也没定罪更是无人问津,好像呆在慎刑司的这些日子只是她做的一场梦。
私下里差金簦偷偷打听,这才有了些眉目……
相传苏云嫣为救婢女,独上乾坤殿勇“献身”,于是次日皇帝突然下令彻查此事,让人震惊的是,静心院大大小小的院落或枯井中,竟是被翻出了十来具尸体!
未出三日,皇帝似乎便将事情查了个水落石出,可事情到此却是没了下文,还下令不得再议论此事,违者重罚。
只是后宫里皇后娘娘突然被禁足,朝堂上姜国公遭受冷落,而容嫔竟是被赐了三尺白绫,一命呜呼。让人禁不住将事情联想到一块儿去,却是放在心里不敢说出来……
而让苏韵儿更为惊讶的却是另一件事。
静心院翻出尸体以后,皇帝偶然发现了住在静心院中的九殿下和十一公主,生活凄苦,于是勃然大怒,将原先伺候两位小主子的宫人们通通重责四十大板,掌管静心院的奴才更是直接处死,然后让九殿下和十一公主搬到了沁雪园,一切起居照旧。
沁雪园……貌似离沉星宫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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