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言否定了自己。
“不对,问题不是在你说的话语上,应该是接近你的人,都会被你的情绪感染,产生同样抑郁的念头。你就像是病毒,一个感染源,但凡接近你的人,都会被感染。”
说完这话,方哲紧盯着对方,在犹豫要不要叫出夏燃。
“感染源?这个形容词,好像很贴切。”
江仟笑了笑,他觉得,对方说的一点都没错。
主卧里的歌曲,仍然在播放,一直在单曲循环。
江仟在这期间给茶盅换了一泡新的茶叶,顺带重新烧了壶热水。
方哲双眼微微眯起,他试探性的问道:“类似李粒粒这种情况,你应该不是第一次做,作为处理局的一级搜查官,我有必要问你,你到底这样做了几次,害了多少人。”
他这不是在威胁,也不是悲天悯人式的,说什么大义的话。
他只是在权衡,自己到底要不要叫出夏燃,毕竟他现在对于对方的具体情况,一无所知。
而且对方提到过,他还在等一个人,方哲直觉认为,那个人,是自己认识的,所以他不敢轻易出手。
毕竟,一旦夏燃被叫出来,屋子里只会多一具尸体。
万一闹个乌龙,对方是自己人,那就太好玩了。
杨海鑫坐镇鲤城市,还有失控者敢明目张胆的这样放肆,除了之前的刘亮,好像就没听说过还有谁。
所以,江仟等的人,应该是处理局的。
听到对方大义凌然的话语,江仟不屑的笑了笑,反问道:“你会记得你吃过多少块面包吗?”
言外之意,他这样做过的次数,数不胜数。
方哲仔细想了想:“大概是八块,小时候的记不清楚,长大后就吃了八块。我很少吃面包的。”
“。。。”
江仟用手指头挠了挠脸颊,缓解了一下尴尬:“我这只是个比喻,不管你接下来想做什么,希望你能听完我朋友的故事,好么?”
方哲不解:“你为什么总想让我听故事,你朋友的故事关我屁事?”
“因为我要等的人,还没有来,不说故事打发时间,我怕你会忍不住对我动手,我觉得你,似乎很讨厌我。”
“自信点,把似乎去掉。”
“呵呵,先听我说完故事吧。”
江仟将早就烧开了的热水,倒在了茶盅里,然后将第一泡铁观音的茶汤,倒掉。再用镊子将方哲那杯早就凉却了的茶汤倒掉,续上了一杯热的。
方哲看着对方行云流水的操作,以及那冒着丝丝热气的茶杯,嗅着清新的茶香,他依旧没有拿起茶杯,甚至这次连叩手礼都懒得做。
“茶凉了,就不好喝了。”江仟伸手指了指茶杯。
“我怕茶水有毒,要说故事就赶紧。”方哲摇了摇头,继续靠着沙发,摆出一副大佬的坐姿。
江仟无奈的笑了笑,只好说起他朋友的故事。
“我朋友很少,特别少,兴许是我特殊吧,接触我的人,下场都不太好。”
他这句话一出口,方哲便产生了想要离开这间屋子的想法。
“你放心,我指的是,长时间接触。”
江仟解释完,继续道。
“我之前,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你应该也会有类似这样的朋友,好像每个人都会有。”
“我们俩,从经常聊天聊到凌晨两点,到一天要聊两个小时,到一天只聊两分钟,到‘一周前’,到过年问候,到不再联系。”
“后来,这个小我两岁的朋友,听闻他过世了。”
“我挺伤感的,我没想到最后跟他说的那句同乐,真的变成了最后一句话。”
“然后,我决定去给他扫墓,他是个酷爱打游戏的人,也爱吃肯德基的炸鸡腿,我就去纸扎店买了好几台纸糊的笔记本,和真的炸鸡腿。”
“鲜艳的假花缠满了整个墓碑,照片里的他,依旧是带着笑意,墓碑上只有一段短短的文字,和周围其他工整的墓志一点都不同。”
“我很好奇,这个拥有有趣灵魂的朋友,会写什么内容。”
“当我瞅近一看,上面是,‘求复活甲一件。’”
“我当时觉得很好笑,想要笑却不敢拍照,正巧纸糊的笔记本很轻,不小心滑落在墓前烧纸的供碗里,灰烬撒了一地。”
“有些不好意思的我,立马伸出手想要去清扫,结果无意间看见石碑的右下角,还刻有一行小字。”
“没有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