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不断胡乱地挥舞着,也尝试着用手中的竹尖锥刺出去,都落空了。
他不知道,在力量的压制之下,只要赵春生另一手从侧面竭全力轰他一拳,他的头颅就会被击落。
赵春生张开嘴巴,露出尖牙,呵呵地笑了。
“狗崽子!”
喵呜——
头顶上二楼的窗台,伏着一只猫。它四肢蜷缩着藏在身体之下,双眼圆睁,像在说:“我只是看看,不说话。”
“小可,快走!走啊!”小纽边挥动着手脚边喊。
喵呜——
迎面而来一阵微风。
刹那间意识似被一个思想侵入,想抬脚却无力,想挥手刺去但方向不对。连刚刚那只铁钳般的手也没了力道,被小纽左手胡乱地一拍之下松开了。
几百只或是上千只的黑色飞鸟已随着黑猫悉数返回,整整齐齐停在屋顶边沿、屋脊和周边的围栏上,却一声不发。
赵春生退后几步,垂下双手。困惑地看看面前的小孩,又抬头看看那只猫。片刻,跳往窗台。小纽立马跟上,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向下拽。
猫,早没了踪影。
两个身体同时跌落。
竹锥子落得有点远,小纽刚检起,赵春生的一只手臂已经从后面把他的脖子圈住,另一只手伸到他下巴的位置。
上身一下变得僵硬,有一种身体被拉扯的奇怪的感觉。他胡乱地扒着赵春生的手臂。
不远处又传来一声猫的叫声,然后她大声说:“动手!”
小纽一个激灵,右手的竹锥子再次刺入赵春生身侧。
“呵,狗崽子!你……”
赵春生本以为又和先前一样,只是多了个洞而已,但很快,身侧的灼热令他觉得眼下并非如此。灼热的感觉就如被火烧一样,从身侧向全身蔓延。他看到自己的手臂皮肤溶解成暗黑腐烂的浓稠液体,再快速变成橙红的微微发光的一团,最后成为黑色的灰烬四处飘散。
布谷布谷——布谷布谷——
一只全黑的拖着长长尾巴的杜鹃从东边的密林飞出,划过宅院上空飞进西边的密林。
屋脊上一只鸟发出几道响亮的嘶鸣,展开翅膀盘旋两周飞向往西边。霎时,整个鸟群如来时一样,列队疾速远去。
月亮在稀薄的云团边缘背后发出朦胧的光,四周又吹来阵阵夹着花香的风。
小纽望向远处的密林。一个身影出现在密林边。
银白的光之下,仍有些许微辛略带点血的气味。
他低头仔细打量手里的竹锥子,尖利的一头有一片极细的枯萎植物的叶子粘在中空的边缘内。
可能刚刚在掉落草坪时沾上的,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