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不是每个人都能爱如所愿

/>     “哎呀，你想什么呢，他才4岁多”

    “哈哈哈，那你注意安全啊，不用拜佛了，后半辈子我保你”

    “哈哈，整的你像个半仙一样，徐半仙，你没带外公外婆出去玩吗？”

    “我爸妈出去度假了，外公外婆回老家去了，我要等着去接你，我就哪也没去，真的”

    “嗯嗯，那你要记得吃饭啊”

    张泽看着身后不远一直面带微笑接电话的银河，那些幸福的笑容以前自己也见过，只是现在不属于自己了。张泽出神的这几秒钟，小余霁在台阶上往下蹦，打电话的银河看着小余霁这危险的动作下意识的往他跑了几步，蹦下来的小余霁果然就摔倒了，却是摔在了银河的怀里；

    “银河，你没事吧”张泽惊呼出声，拉起银河和小余霁，检查着问她。

    “没事，小余霁你摔着没有”银河弯腰检查着小余霁。

    “银河姐姐我没事，你的衣服摔破了”小余霁看着银河的膝盖处，应该刚刚跪下来接自己，划破的地方，带着内疚的说着。

    “没事没事，破洞牛仔裤更好看”银河笑着捏了捏小余霁的脸，安慰到

    “你没事吧”张泽看着银河，一脸的关切，却也不敢拉着银河检查。

    “没事没事，走吧，我们挡路了”银河擦了擦手上的灰尘，牵着小余霁，冲张泽扬起一个安慰的笑。刚走两步，口袋里的电话又响起了。

    “喂~”

    “你刚刚是摔跤了吗？伤哪了？严重吗？”徐璟一连串的问着

    “哈哈，我刚刚没挂电话是吧，我还以为你真的会仙术呢”

    “你快点回答我”

    “哎呀我没事”

    “哦，那你们快上去吧，慢点走啊”徐璟漫不经心的说着，挂掉了电话。银河看着手里莫名挂断的电话，也没多想。

    倒是牵着的小余霁和身后的张泽都不吭声了，一路默默的走着。银河有点哑然失笑，微微呼吸了一口凉风，开始逗这个心思重的小男孩。

    “小余霁你过年的压岁钱是多少啊？”

    “好多”

    “那姐姐给你个任务好不好？”

    “什么任务？”

    “你以后要赚很多钱，然后给姐姐买裤子，好不好”

    “好”

    张泽看着前面一高一矮的两个背影，停了下来，两个身影越走越远，拿起了相机。

    太阳晒到头顶的时候，三个才从高高的台阶上露头，看着恢宏雄伟的“大雄宝殿”连小余霁都老老实实的牵着银河的手不说话了。

    从初一到十五，这个以“准”闻名的寺庙，天天都是庙会，爬完这高高的台阶，站上来的第一眼你会感慨，原来山顶还有这么宽阔的地方。初春耀眼的阳光晒的人暖洋洋的，广场两边的香炉里燃烧的黄色纸钱也烧的旺盛。几个看着财大气粗的男人，不知道是火烧的太炙热了，还是脸上表现出来的不屑鬼/神论，站在香炉远远的，用甩的方式往香炉里投成捆的黄色纸钱。也有些精瘦的香客对着燃烧的香炉，双手合十，拜了又拜，然后在把带来的一把黄色纸钱放进去，看着它烧尽，似乎是要看着神明收到了他送去的进贡，自己所求之事便有了着落一般，然后在转身离开。

    对着正门台阶上来的是“大雄宝殿”，广场一圈围着的亦是供奉着各个菩萨的大殿，广场中央“口”字形的跪拜垫上跪满了双手合十，形形色色的虔诚的信徒。每个殿门口的亦是人头攒动。在神明面前，人类显得真诚又善良，没有嬉笑叫嚷，每个人都很有秩序的一个接一个的跪拜在菩萨面前，双手合十，闭眼默念着自己的心愿，然后下一个。

    偶见几个僧侣也都是同一副表情，不知道是默然眼前这见怪不怪的情景，还是烦恼这污浊的人世俗人。

    以前的时候银河，余季每年也总会来，那时候只是为了逃避跟着爸妈去各种饭局上表演才艺，大学之后常来的多了一个张泽。张泽喜欢带着两个女孩从右边开始逛，他们受过高等教育的唯物主义的小年轻是不会去迷信这些的，所以一圈下来不到半个小时就逛完了。

    银河看着眼前的场景，好像每年都一样，又每年都不一样。至少前两年的时候又是她和余季来的，而今年又变成了她和张泽来。

    微微扬了扬嘴角，想起了一个叫“造物弄人”的词语。

    同样感触深刻的还有张泽，他环视了一圈，仿佛还能看到年少的时候他们几个的身影，可是时间却走了好远好远，略微苦笑了一下，“银河，我们走这边吧”张泽说着，指了指反方向，对银河说着，顺便抱起了小余霁。

    “哦，好”银河似乎也看出了张泽是怕自己尴尬，跟在张泽身后。

    聚集着年轻的男男女女的大殿前，嬉笑声连连，不用看都知道是走到了月老的大殿前了，那棵挂满了红绳的树依然在，只是两年前的红绳应该不在了。在大殿前写好字牌的男女一起往树上扔着他们祈祷一生一世在一起的愿望，看到红绳晃晃悠悠的被勾在树梢上，两个人拥在一起笑的开心。

    “银河姐姐，我和小泽哥哥要去求神仙了，你要不要一起去？”小余霁做了拜的姿势。

    “我在这里等你们好不好”银河摸了摸小余霁的头，看了一眼张泽和他们要进去的月老大殿，眼神略带逃避的说着。

    小余霁牵起张泽的手就跨过大殿的门槛进去了。

    “小泽哥哥，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只要我认真的求菩萨，菩萨就会听到我的愿望，就会帮我实现的是吗？”

    “是啊”

    大殿前的走廊里，静立的银河看着眼前一对又一对的情侣在扔着红绳，没挂住也不气馁，男孩会说着吉祥话，捡回来，两个人笑成一团，男孩拥住女孩，握着女孩的手继续扔。

    “看来我们没缘分啊”

    “瞎说，我们最多就是情路坎坷一点了”

    “那在扔一次，挂不住的话，你以后就别烦我了哈”

    “那要是挂住了，毕业你就嫁给我”

    “先扔了在说”女孩有点不好意思的，耍赖的说着，男孩也不恼，厚厚是刘海下的眼睛笑的弯弯的，一排大白牙挡不住嘴里的白气往外跑。憨笑着的张泽眼里只有银河，这张照片是拜完月老出来的余季拍下来的。

    青春里的三个人，如今都在自己的生命线上往前走着。

    “要扔吗？”站在银河身边的张泽也看着树前嬉笑的男女，良久，开口询问着银河。

    “不了”银河抬眼看着张泽的侧脸，笑了笑说到“你不是最不信这个的吗？”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银河，隐没了后面“为什么还进去了？”

    “原本是不信的，不是每个人都能爱如所愿，但是，我希望我喜欢的人能永远幸福”

    张泽说这句话的时候始终没有看银河，银河听到他这么说，心底的触动，敲击一般的痛。

    两个人都是一阵沉默，小余霁仰头看了看银河又看了看张泽。

    “小泽哥哥，我想上厕所”

    “走，我带你去”张泽回过神，牵着小余霁就走了

    张泽和小余霁刚走，银河的电话就响了，原本以为是徐璟，拿出来一看才发现是余季，顿时就忍不住了。

    “你在哪？”

    “在你家”

    “你还敢去我家？”

    “那有什么不敢，我弟弟还在你手上呢”

    “你还好意思说，今天叫我出来根本就是让我带孩子的是吧？”

    “哎呀不要计较这么多啦，你反正没人陪，我可是把我最宝贝的弟弟借给你了”

    “行，余季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银河咬牙切齿的一边说一边在人群里穿梭着。

    “哈哈哈，我弟弟呢？”电话里的余季听到银河的话，笑出了声。

    “上厕所了”银河没好气的说着

    “他自己怎么去啊？”

    “张泽带他去的”

    “靠，张泽？你和张泽碰上了？”

    “不要告诉我这件事你也知情啊”

    “嗯..你们快点回来吧，我在你家等你啊，快点啊，我都快被你妈妈盘问的招架不住了”

    “我又联系不上他，只能去大门口等”

    “他电话没变吧，我发给你，快点回来啊”余季说着就挂断了电话，随即一个短信过来了，一个熟悉的号码静静的显示在屏幕上。

    牙齿都快要咬碎了的银河，只好给张泽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