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法仙士所言,梁仕铭不由得伤心道:“家母也已故去,如今晚辈已是无亲无故、孑然一身......想来,眼下就只有真儿这一个亲人了......”说到此处,梁仕铭不由得鼻子一酸,险些哭了出来。
古法仙士听罢一愣,转而佯装生气道:“如此说来,公子更该陪令妹留在此处!身为兄长,又岂能带着妹妹去世间游荡?”
梁仕铭听罢不知该要如何拒绝,紧向古法仙士身后的陆野子看去。
陆野子会意地点了点头,疾走两步来到梁仕铭与古法仙士之间,冲梁仕铭叹息一声,埋怨道:“梁公子,方才贫道思索再三,自认此番你山上欲接走马凌云的考虑,的确欠妥!”
梁仕铭本是让陆野子替自己解围,却不料此刻他竟与外人一道责怪自己,遂满眼怒火狠瞪了他一眼。
陆野子也不看梁仕铭,继续道:“马凌云虽为仙派弟子,但终究是个姑娘,只因曲解三长老的教诲,才萌生离山之意。眼下她师徒二人芥蒂已消,且二长老又要收你入门,岂非天大好事?正如二长老方才之言,留在青城拜入仙派后,你非但能与令妹朝夕相处,还可修道延年,实乃羡煞旁人啊!”
见陆野子卖力劝说,梁仕铭紧不解地瞪着他,质问道:“道长你......”
梁仕铭多希望陆野子能不动声色地给他递个眼色,让他知道方才所说乃是缓兵之计,然而令他失望的是,陆野子自始至终满眼真诚,并非像在说谎。
见陆野子所言竟是真心实意,梁仕铭焦急地问道:“那你,你怎么办?”
陆野子微微一笑,道:“贫道再陪梁公子在青城过几天仙神日子便要赶赴香积寺,慧悟大师邀请天下名门齐聚,共商讨伐邪道之事,我也要面见大师兄,以求重振茅山!”
梁仕铭满眼惊慌地看着陆野子,惊道:“你......这......”
“梁公子。”古法仙士紧道,“方才陆道长所言句句在理啊!”
“是啊梁公子!”玄潭仙士将马凌云扶起来,紧也劝道,“你小小年纪便身怀异法,实属不易。师兄说要收你入门,还不快快答应?”
见此时不单玄潭仙士,即便真儿也满眼期许地看着自己,梁仕铭眉关紧锁,一时之间竟感到有些恍惚了,与此同时他心里也跟着烦躁不安起来......他想快些结束眼前这一切。
正在他心绪烦扰之际,感到体内那股寒气又再度而发,区别之前被青城弟子羞辱之时的狂烈,此时的寒气恰如春风一般轻柔和顺,正缓缓地梳理着真气,如潺潺溪流一般在体内畅游。
瞬息之间,梁仕铭感到心绪平和,不再烦乱。
此刻他已不再像方才被抓之时如惊弓之鸟一般,转而心态平和、轻松自若起来。
他的头脑也变得清醒异常,非但感觉不到丝毫的焦虑,反倒是在暗自庆幸,庆幸今日是在逃离青城前被抓,两位长老非但没有怪罪,反倒好话说尽,这就比在逃亡途中被抓,胜过千倍万倍。而至关重要的一点则是,没有牵连到真儿,而看眼下情形,自己似乎也能够全身而退。
想到这里,梁仕铭不禁豁然开朗起来,继而他又判断眼前的陆野子是在演戏,与此同时,又想到自己对于离开青城的准备太过草率,还须稳妥筹划才好。
在梁仕铭愣神期间,众人全都默不吭声注视着他,此时古法仙士率先尴尬一笑,打破沉寂道:“怪我怪我,拜师入门乃是大事!只怪贫道爱惜梁公子德行出众,这才急于求成。这样,梁公子考虑几日再作答复,如若不愿,贫道送你离开便是!”
古法仙士所言,对于梁仕铭来说犹若救命稻草一般,他紧忙点头答应,礼谢不止。
“好吧,如今天色已晚,梁公子好生休息,我等先行告辞了。”古法仙士说罢与玄潭仙士、马凌云冲二人一礼,转而离开了净室。
净室内,梁仕铭、陆野子面面相觑,良久无语。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陆野子才长出一口气。他慌忙走出净室,来到院中绕了几圈,在确保再无他人后才返回房中,紧闭房门,转而拽着梁仕铭走到床前坐下,又拉过被子捂住二人脑袋。
“你究竟还有何事隐瞒于我!?”陆野子低声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