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并不会有何影响,于是轻声问道:“老仙人,莫非如今已在云端之上?”
上一仙士微睁二目,点了点头,转而沉声道:“你二人,蹲下。”
“为何?”梁仕铭不解地问道。
“如此行进,何时方能到达公子家乡啊。”上一仙士微微笑道。
听上一仙士之言,似是如今云亭行进过慢,二人对视一眼,紧跟着蹲了下来。
见二人蹲下,上一仙士掐法一变,断喝一声,与此同时,地上二人身形猛然一晃,相继翻滚到上一仙士脚下,狼狈不堪。
怕再次翻倒,二人不敢再度起身,索性就伏身趴倒,落得安稳。
此时紧贴云亭底部,耳边风声更甚,隔着云雾向下看去,眼前瞬息变幻,梁仕铭只觉得一阵眩晕,见身旁陆野子早已满脸难看地双眼紧闭,梁仕铭遂也闭上双眼,不再去看。
神法奇妙,转瞬千里。
直到感觉速度慢了下来,梁仕铭才睁开双眼,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此时见上一仙士依旧闭目掐诀,紧问道:“老仙人,到哪里了?”
上一仙士微睁二目,道:“前面不远便是武进县。”
梁仕铭听罢惊喜不已,未料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便来到了千里之外的家乡,于是紧道:“老仙人慢些,我来为您指引。”
在梁仕铭指引之下,云亭缓缓落在城东十里庙前。
不知是太过激动,还是方才御空之行速度太快,梁仕铭紧觉两腿抖动不止,与此同时,伏身趴倒、一动不动的陆野子竟扯起了呼噜。
待叫醒陆野子后,梁仕铭刚要指引上一仙士共进小庙,却见上一仙士神色骤变,抬头惊道:“不好!”
梁仕铭一惊,紧随上一仙士目光看去,却也没见有何异常,于是问道:“老仙人,有何不好?”
上一仙士眉关紧锁、鼻息渐促,急道:“梁公子,老头儿我有一事急须处置!眼下,你先去看望令尊,待我办完此事即刻折回!”
梁仕铭从未见上一仙士如此慌张,预料事关重大,于是紧点头答应,瞬间便见上一仙士遁形不见。
见眼下刚一落地便异事缠身,梁仕铭不由得心头一紧,此时看了看庙门,心中急切想要见到父亲,于是当先向破庙跑去,陆野子也紧揉了揉眼,紧随其后。
“嘭——”
冲开虚掩的大门,梁仕铭抢步进入庙中,急喊道:“父亲!”
此刻,他喊声未落,却登时傻了眼。
原来,眼前一切已与离开之时大为不同。
庙中凌乱不堪,空无一人,最里面梁员外所躺床上,竟空空如也!
“啊!”梁仕铭惊叫一声冲到床边,陆野子紧也跟了上去。
“这,这......你父亲,他,他去哪了?”陆野子惊问道。
梁仕铭瞬间感觉头脑空白,欲哭无泪地急道:“怎,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陆野子思索片刻,紧叫道:“我知道!”
梁仕铭一怔,急问道:“道长,你说,我,我父亲在哪里!?”
“定是那狗赃官!他与你府上管家霸占了你家财产,知道你曾来庙中探望过梁员外,怕你经官动府、替父鸣冤,由此趁你不在,便......”
“便怎样!?”
“便对梁员外......下,下了毒手。”
梁仕铭听罢身子一颤,登时瘫坐在了床上。
此刻,不及梁仕铭痛哭愤恨,即听到庙外传来凄惨呼喊之声,与此同时,就见二人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见二人正是留守破庙看护父亲的两个乞丐,梁仕铭两眼一亮,此刻未及说话,二乞丐即哀嚎着扑到床前,哭道:“梁公子,你,你终于来了!”
此时看到两个乞丐,梁仕铭当即控制心绪,强制自己冷静下来,起身问道:“二位,我父亲,去哪里了?”
“你,你父亲梁员外,他,他......”
“说!”陆野子大喝一声道。
二人一怔,紧道:“死了!”
闻听此言,梁仕铭眼前一花、身形一晃,陆野子紧一把将他扶住,坐在床上。
片刻后,梁仕铭强挣扎睁开双眼,颤抖着问道:“你是说,我、我来晚了?父亲大人,他、他已然病逝不成?”
乞丐紧摇头道:“梁员外并非因病而亡......”乞丐说罢又大哭不止。
“那是为何!?”梁仕铭两眼猩红地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