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看!?”
梁仕铭冷笑一声,斥道:“看什么看?你说谎话,难不成还怕人看么?”
尤劲松一怔,反问道:“我,我说什么谎话?”
梁仕铭指了指赵凡山,道:“你说是他带我来的?难不成你亲眼所见?”
尤劲松不假思索地道:“是啊!怎么了?不然你又怎能从三清殿来到此处!?”
见尤劲松依然强硬辩驳,梁仕铭不再说话,转而满目怒火地盯着他,此时见他似是心虚一般,身子微微一怔,两脚也不由自主地向后撤去。
梁仕铭早就知道尤劲松在说谎,因为自始至终自己一直在关注他,自认并未被他发现。而他之所以敢口口声声地说看到赵凡山带自己下山,并非亲眼所见,是因为之前赵凡山曾替自己解围而将他赶走,便猜到赵凡山与自己交好,因而此时见自己出现在这里,便也不难猜出是赵凡山所为了。
看着眼神飘忽不定的尤劲松,梁仕铭冷笑一声,道:“我是怎么来的,你不用管!唯独不是他送我来的!你这种人整天信口胡说、搬弄是非,唉......”梁仕铭刚说完,自己也是一惊,不知为何说出此番话来,但同时也觉得十分爽快!
“你!你怎么说话!?”尤劲松双眼圆睁恶狠狠地道。
见四师弟似要发狠,秦承天当即伸手拦下,转而耐着性子冲梁仕铭道:“梁公子,不论是谁送你来,你都不该出现在此处。闻听二师叔交代,你二人乃由上一仙士所荐,来我青城祈求仙法灵丹回家救父,那你就该本分地呆在青城,更且我青城仙派可是有法有度的地方,又怎能随意地四处乱闯?”
梁仕铭也不示弱,当即道:“我进入青城仙派之前,贵教二长老古法仙士也曾带我从此经过,让我四处游览一番,此处又非紧要所在,因何我又来不得了?莫非此处是由你看管不成!?”
梁仕铭说罢不由得一怔,顿觉后悔不已,他也不知自己为何竟会忽然出口顶撞,这位德高望重且自持高傲的大师兄。
此时见赵凡山和尤劲松都睁大了双眼,惊慌地看着自己,料是方才自己所言极为不妥,梁仕铭暗暗后悔不迭,却又不解自己怎能接连由着性子、口无遮拦。
见梁仕铭当着青城众门人的面顶撞自己,此时的秦承天气得满脸通红、牙关紧咬,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也许若不看在上一仙士和古法仙士的面上,他恨不得立刻将梁仕铭生撕了。
未料梁仕铭竟如此胆大妄为,此时赵凡山忙冲秦承天一礼,求情道:“师兄,是我将梁公子带到此处,还请您不要为难于他。若怪,便只怪我一人吧。”
秦承天沉默半晌,这才深吸一口气按下胸中怒火,转而冲赵凡山道:“好吧!此事待回去禀明二长老,看他老人家如何发落。”转而,又看了看对面的一众精怪,用命令的语气冲赵凡山道,“眼下已然耽搁太久,还是依劲松和欣雨之言,速速杀退这群精怪,我们也好快些回去!”
见压抑了许久的大师兄,此刻想要妄杀泄愤,赵凡山紧劝道:“大师兄,师祖有训,不可妄杀。须有掌教之令......”
“住口!”秦承天横眉立目道,“赵凡山!我问你,谁是大师兄?”
赵凡山一愣,当即二目低垂,道:“自然,您是大师兄。”
“那就听我的!不杀它几个,想必这些精怪已然忘记,何为青城仙派!”
训斥罢赵凡山,秦承天当即抽出寒光闪闪的宝剑,恶狠狠地面向对面精怪。
见青城的大师兄此刻持剑临战,阵前地上的猞猁,以及黑胖老者和黄面道士等一众精怪,皆是一颤,转而,在黄面道士的鼓舞之下,个个又强打精神,摆出一副应战的姿态来。
此时尤劲松紧走到秦承天身边,道:“大师兄!如今你我没有神剑在手,而除了二师兄的法宝碧波翻鳞剑外,我们也都没将法宝带在身边,不若我青城五门人合阵‘青城诀’,来个大杀四方,岂不痛快!?”
赵凡山当即怒道:“劲松!你怎么如此狠毒?且不说‘青城诀’有伤五名阵主,而一旦发动,对面......这些在青城仙山养气潜灵、修炼多年的精怪,岂非要尽数丧命!?”
“该!谁让它们不知好歹?眼下,宁愿阵法对我有伤,也要让他们尝尝苦头!”尤劲松狠道。
秦承天摇了摇头,冲尤劲松道:“不用!区区精怪,何须青城诀?我一人便可,你们退下!”
“大师兄!”赵凡山紧走上前劝道。
“退下!”秦承天怒道,当即衣袖一甩,打出真气,将赵凡山向后推去。
赵凡山紧用两脚扣地,身子直向后滑出了两丈,才勉强稳住身形,青石地板上留下了两道深痕。
而与此同时,秦承天右手持剑,左手聚气,口中念诀,道:“
三圣道君,天法随行;
煌煌神威,驱邪勿怠;
擎气,斩妖!”
见大师兄祭出了仅次于青城诀的‘三圣诀’来,料想他杀心已定,赵凡山不由得心头一紧。
而下一刻,不待秦承天再去驱法,却听到一个声音喊道:“住手!”
众人看去,此刻秦承天身后,梁仕铭正大喊着向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