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黑胖老者也不紧张,更不气恼,只见他不紧不慢地紧了紧腰间杏黄绸带,又拢了拢宽大的花袍,才摇头晃脑地悠悠道:“不敢不敢。只因仙山众生,感觉不公,这才打法老朽出面,欲找诸位仙家老爷讨个说法,仅此而已。”
见面前黑胖老者居然如此慢待自己,秦承天刚要发怒,他身后尤劲松抢先一步上前,点指黑胖老者骂道:“畜生!有话说,有屁放,在我大师兄面前,少耍威风!”
被尤劲松恶骂,黑胖老者依旧面带笑意,冲秦承天一抱手,道:“哦?原来是大师兄,秦承天,秦仙长哇!老朽少礼,少礼!”转而,他又看着尤劲松,不屑地道,“娃娃,少要张狂,青城开派先祖早就有言在先,此青城仙山乃众生所有,难不成他老人家的法旨,到你这一辈便不作数了吗?况且,我等此番前来只为讲理,如今老朽话都没说,你却为何如此暴躁呢?”
按住目眦欲裂,拔出宝剑的尤劲松,大师兄秦承天紧冲黑胖老者冷哼一声,道:“有理不怕讲,但说无妨。若你所言无礼,可就休怪我等无礼了!”
黑胖老者不屑一笑,道:“此事说来简单。但既简单、又气人!”
“说!”尤劲松用剑尖指道。
黑胖老者斜了尤劲松一眼,道:“我等修法圣地有一颗山神树,其上育有一颗五百年的仙茶树。此茶树聚满仙气灵露,生出许多嫩翠仙芽,便是我等修炼精进的至宝,本来各有一份,如今却全被你青城人给摘走了!”
黑胖老者越说越恼,语气也越来越重,一改方才气定神闲的模样,转而怒道:“想我山妖精怪,本无师承,有无道经秘典,全靠自悟自炼,本就难上加难,被你们拘在仙山不得下山,如今又盗我修法至宝,你说,气不气人?依我看,不单单是气人,你青城仙派居然如此缺道少德,简直是欺人太甚!”
黑胖老者说罢,四下精怪连连喝道:“缺道少德!欺人太甚......”
此刻梁仕铭趁赵凡山双眼紧盯场上的空隙,偷偷地看向身旁陆野子,而陆野子也正双目圆睁地看着他,二人相视无语,但都想到前番进山采茶的事来,忽感大事不妙。
“住口!”听黑胖老者如此说道,秦承天剑眉倒竖,高声喝道,“不可能!我派道童采茶只到后山,又怎能去尔等修法所在,采你的神树仙茶?”紧跟着,秦承天似是感觉自己所言太过武断,紧又补充道,“即便......即便是我门下道童所采,定然也是无意走错,不是有意为之,你不可借题发挥!”
黑胖老者冷笑一声,道:“早知道你会这么说!若是门下道童无意采摘,今日我等便不会兴师动众,围你山门!你青城后山与我等修法之处有一谷相隔,且被我施了障眼之法,无论是谁都须破法而入,断然没有无意走错之说!我就直说了吧,偷走仙茶的贼人,不但盗我至宝,还打伤了我们的人,今天你青城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黑胖老者说罢,身后呼声顿起,野兽嘶吼不止!
“坏了!”梁仕铭心中暗暗叫苦,以目前野猪精所言,他猜想那日与陆野子所采茶芽便是野猪精所说的仙茶,而被自己七彩晶石笔伤到前爪的大山猫,此刻定然就在野猪精身后的兽群之中,甚至还有可能此刻已然化作人形,就站在野猪精的身后。若秦承天心中不忿,执意要让野猪精叫来大山猫当面指认......
梁仕铭顿觉后脊一阵发凉,想到若被发现引起此番青城大乱的,居然是一个外来求帮之人,那后果简直不敢多想。
见如今自己站在第一排,梁仕铭当即打算拉着陆野子往后躲一躲,但当他侧目一看,身旁陆野子早就不见踪影,此刻已然偷偷地躲到了第二排。
“放肆!”秦承天大喝一声,道,“我是听出来了,说了这么多,你分明是因为两次闯关不得,心中不服,故而借此前来宣泄!”
黑胖老者丝毫不怯,当即斥道:“老朽本就不服!之前你青城只派出寻常弟子守关,唯独老朽去闯关,你们却派出了青城五门人之一,三长老的大弟子苏欣雨来战我,而更可气的是,你居然还将你师父鼎海仙士的天法神剑借于她使!哼哼!若无神剑在手,莫说那女子,便是你也不行!”
“孽畜,休要狂妄!”秦承天圆睁二目,暴跳如雷,切齿怒道,“今天便让你看看,我到底行是不行!”
秦承天话音未落,梁仕铭便见身旁赵凡山一个跨步腾身而起,继而身形轻掠,落至秦承天身旁。
“师兄,您是统领,怎能轻易下场?让我来吧。”赵凡山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