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他来,而顺着他眼中光芒所向看去,正是秦二爷手中所捧之物。
原来,方才秦二爷早已从木盒中取出一个蒙着绸盖的托盘,端端正正地捧在手上,而隔着轻薄的绸盖可以看到,下面满是黄白之物。
“贾道长,这是何人啊?”陆野子地走至二人旁幽幽地问道,他的双眼却片刻未曾离开过托盘。
未料将陆野子引来,贾道长微微一怔,谎称道:“哦,这位是秦员外府上的秦二爷,今日来找我......叙旧。”
秦二爷瞥了陆野子一眼,不知是何来路,也不理会,仍然哀求贾道长,道:“仙长切莫推脱,切莫推脱!”
怕秦二爷说漏了嘴,贾道长忙将他拉到一旁,低声道:“你先回去,今日着实不便,容后再议,容后再议!”说罢便又推着秦二爷往外走去。
“慢着!”陆野子高喊一声,快步走来,问道,“这是何物?”与此同时,一把掀起托盘上的绸盖。
绸盖起处,托盘之上,黄为金,白为银,齐齐整整码作几排,少说一二百两,在光辉映射之下,逾显得曼妙诱人,陆野子不禁咽了口唾沫,单手一礼道:“无量天尊!”
见陆野子行为唐突,秦二爷不悦地问道:“这位是?”
“这,这位是......”不知如何答复,贾道长支吾半晌,猛然灵机一动,道:“这位乃是恩师,茅山陆仙长。”
闻听是贾道长的师父,秦二爷顿然喜笑颜开,忙恭恭敬敬地向陆野子礼道:“仙长有礼!既是如此,那我白水镇便是有救,有救了!”
压住喜悦,陆野子一脸严肃地明知故问道:“徒儿,说,怎么一回事?”
见当着秦二爷的面,陆野子并未拆穿自己,贾道长唯有假戏真做,遂支吾道:“这......我,我是不想师父您,过于劳累,故此,才不敢如实回禀。”
没及陆野子开口,秦二爷即抢说道:“哎呀,贾道长你也是,这区区小事,对于陆仙长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一般?”
陆野子手捋狗油胡,面含笑意地点了点头,问道:“秦二爷莫不是说那水鬼伤人之事么?”
“正是正是。”秦二爷说罢,又将手中托盘向陆野子面前举了举。
看着眼前金银,陆野子凝神不语,似是在权衡利弊,又似在思索着降鬼良策。
不知他接下来会如何答复,此刻梁仕铭与贾道长都死死地盯着他,彼此心中各有忧虑。
梁仕铭怕他被金银蒙心,强行揽下此事,若赔上二人性命,反倒不值。
贾道长则是害怕被陆野子强拉下水,因为那水鬼的厉害和自己的斤两,他再清楚不过。
总言而之,此时二人全不赞成陆野子点头应允。
而下一刻,二人却眼睁睁地看到陆野子高宣道号,点头应允道:“好!道爷我就应下此事!”说罢便要伸手去接托盘。
没有停留,梁仕铭快步上前,一把拉住陆野子的胳膊,耳语道:“陆道长,此事凶险非常,您万万不......”
不待梁仕铭再说下去,陆野子翻了个白眼,小声道:“我不应下此事,几时方能赶赴香积寺?少说话,道爷我自有打算!”说罢两手抓住托盘,笑盈盈地看向秦二爷,并示意对方松手。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此刻秦二爷却紧抓不放,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陆野子紧拽两下不得,遂一脸不解地问道:“秦二爷,这是为何?”
“仙长放心!”秦二爷说罢猛一用力,将托盘从陆野子手中拽了回来,紧陪笑道,“仙长勿怪!您有所不知,我们秦府规矩大,但凡求人办事,须少不了礼节,这一盘是‘样子钱’,乃府中求客之仪。待仙长平了事端,赏银可远不止这些!为今还请仙长速速同我回府,待见了家主再谈不迟。”
陆野子听后脸色一黑,无奈地抹了一把嘴角,遂安排贾道长带上法器,同梁仕铭、小道童一起挤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