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所说坠崖几人中,便有贫道我啊。
“这是为何?”莲迟追问道。
陆野子遂把“致一真人”门下——天道护法偷袭茅山,师弟几人惨死当场,乃至徐宗主中遭暗算毒发身亡,自己昏厥被救,又失足坠崖之事逐一向对莲迟言明。
莲迟听后身子一颤,面上自若之态全然不再,当即满面惊恐地紧问道:“你说徐宗主......竟有妖人能加害他老人家?”
陆野子眼圈一红,道:“先师是先遭了暗算......唉,此事说来话长。”转而,他神情一紧道,“慧悟大师所言果然不假!这天下劫难,当真要来了!”
此时听到陆野子提及天难一事,梁仕铭紧向莲迟说道:“徐宗主生前曾向晚辈说起,只有找来天命之人,方能解救天下大难,还说,还说我兄长便是天命之人......”
莲迟双眼一亮,迫切非常地追问道:“徐宗主当真这么说!?”
“是。”梁仕铭点了点头道,“只是......”
没及梁仕铭再说下去,莲迟上前一步,紧问道:“你兄长,可是生在蒲乡望月浦?”
听莲迟如此说道,梁仕铭只觉奇怪,梁府上下只知步弘是蒲乡萧家村人氏,至于从望月浦迁居一事,却仅对自己和父亲提过。
“大师,您如何知晓?”
莲迟没有作答,此刻鼻息渐重,紧又催问道:“方才你曾说与兄长同坠山崖,便是......便是他吗?”
梁仕铭不想开口应承,只微微点了点头。
见梁仕铭点头确认,莲迟似是遭受重击一般,面上随之一颤,继而表情异常,乱作一团。
“你,你兄长,尸首何处?”莲迟紧又问道。
梁仕铭紧摇了摇头,道:“那日坠落山崖,至今也搜寻不着,生死未卜......”
莲迟听后面上稍作平复,思索片刻,宽慰道:“阿弥陀佛,正如徐宗主所言,你兄长若为天命之人,便定有天佑!梁公子大可不必多虑。”
莲迟说罢,目光不经意间又看向陆野子,问道:“陆道长,贵宗惨遭厄难,小僧也悲痛莫名,只是......不知贵教之异宝......”
不待莲迟再说下去,陆野子抢说道:“贫道也一无所知。”继而很自然地把手中镔铁棍往身后微微收了收。
“阿弥陀佛!”见陆野子如此反应,莲迟自觉不便追问,转而问道,“如今,陆道长作何打算?”
陆野子微微沾了沾眼角,道:“为今便谨遵师命赶赴香积寺,拜会慧悟大师,将以往发生竭尽相告,好让他老人家早做打算。而后,贫道便要去寻我家大师兄再作商议。”
“阿弥陀佛。”莲迟双掌合十沉默不语,看他剑眉紧躇若有所思的模样,似是在为徐宗主仙逝感到痛惜,又或是对邪法精深的妖人,而心生忧患。
心中惦念救治父亲,梁仕铭一直心急如焚,此时见莲迟不再说话,于是央求道:“莲迟大师,方才您说慧悟大师可以救治家父,不知可否烦请您与我一道回家,套乘马车带家父赶赴香积可好?”
“阿弥陀佛,小僧下山修行,不可半途而废。”莲池冷冷地道,见此刻梁仕铭面露悲痛之色,紧又道,“公子不必担心。一来,此去香积寺路途遥远,令尊身患重疾不宜长途跋涉;二来,救治一事无须令尊亲往,只你一人前去拜见家师,言说是小僧相告,待求得家师法旨,带回府上救治便可。”
“如此简单?”梁仕铭惊喜地问道。
“正是。”莲迟点头道。
梁仕铭方才亲眼看到莲迟的无边佛法,自觉他所言不虚,此时想到父亲将要得救,心中自是欢喜不已。
“如此倒好!”陆野子猛拍梁仕铭肩头,道,“你与我同去香积寺,道爷我也可对你照应一二。”
梁仕铭揉了揉肩头,点头称是。
莲迟高宣佛号,道:“为今祸事已毕,二位又有急事在身,还请速速启程,此处自有小僧善后。”
“那么,有劳大师了。”二人拜谢莲迟,又借其威名向管家索要一些盘费后,便匆匆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