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处屋角,陆野子神色慌张地问道:“大师怎的?难道,还有?”
“在那屋檐上。小僧大意,未曾察觉,如今却被那东西逃了。”莲迟悻悻地道。
“难道是你所说‘恶灵’?”陆野子轻捋狗油胡问道。
“阿弥陀佛。”莲迟看着空空如也的屋檐,略有憾意地道,“正是拘那妇人阴魂的恶灵。”
见莲迟一副自责模样,梁仕铭不禁也自责起来,想那驱邪扶正本是修法之人的天职,而除恶务尽的准则更是无可厚非。由此他心中即也释怀,对于妇人之事便不再去想。
此时,陆野子撇了撇嘴,长叹一声,道:“这高家真是作恶多端!阴鬼、狐狸还不够,居然将恶灵也引来。”感叹之余,不禁又自言自语道,“怪不得那夜公子房中我没能参透。”
听陆野子说起公子卧房之事,梁仕铭小声问道:“陆道长所说何意?”
陆野子吧唧着蛤蟆嘴,饶有兴趣地道:“那夜刚进公子宅,道爷我便闻到一股狐骚之味,料想定是狐狸作祟,谁知一番验查却没发现。后来你求我为公子治病,道爷我察觉头顶似有异样,便抬头观瞧,这一看可不要紧!那顶篷上原来有个窟窿,彼时正有一只血淋淋的猩红之眼透着窟窿在往下盯着咱们,道爷我是不能说啊,不然非吓死你们不可!如今来看,那猩红之眼并非狐精,而是被恶灵所拘的阴鬼,也就是方才那妇人了。”
梁仕铭听后一怔,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看着脸色大变的梁仕铭,陆野子轻蔑一笑,又道:“当时我便暗下盘算,且不论屋顶到底是何邪祟,见到道爷我法架亲临,非但不跑反倒暗中窥探,道行一定不浅。虽然以道爷我之能为,能够轻松降服于它,怎奈房间狭小,道法无眼,若连累了你与管家怎的是好,岂非因小失大?为此,道爷我才没有道破,而是先行一步引你等离开,好再做打算。”
梁仕铭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昨夜晚间,你我房中的女子呢?”
“咳咳......”听到梁仕铭所问,陆野子连连咳嗽,闭口不语。
陆野子本要在莲迟面前吹嘘一番,谁料自始至终莲迟一直若有所思地放眼远空,此刻冷不防梁仕铭竟又提及令自己蒙羞的狐精来,思索片刻,陆野子遂提高了声调,道:“问得好!昨夜你我房中女子,便是那狐精!”
“啊!?”梁仕铭听后一惊。
陆野子则不以为然地道:“那晚狐精来到你我房中,皆因它惧怕于我,由此才冒死前来拜求饶命,没成想,偏偏遇到冷面佛寂严半途进府,这才将它惊跑。”
梁仕铭听后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印象中却是有人跪地求饶,但听声音却不是女子,反倒更像是一个中年男子,但碍于情面且自己也无法确定,由是便只得配合地点了点头。
闻听陆野子所言,莲迟剑眉一挑,紧问道,“方才道长曾说,那死去大和尚自称‘冷面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