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的,他是我的兄长,步弘。老仙长但讲无妨。”
徐宗主深吸一口气,从袖襟上撕下一块布条,继而用小指蘸染胸前鲜血在上面刷刷点点,须臾,道:“梁公子,请近前来......”
梁仕铭走上前接过布条,草草看了一眼便攥于手中,紧问道:“徐宗主,这......”
徐宗主示意梁仕铭不要再说下去,转而道:“这上面乃象牙印之所在,此印关乎我宗门存亡,望公子谨之慎之,待小徒陆野子醒来,你可转交与他,定让他速去香积寺,切莫再回茅山!”话至此,徐宗主又把方才作法铜铃从怀中取出,颤巍巍地将铜铃递给梁仕铭,道,“这玄化铃,也请一并交与他手......”
梁仕铭恭恭敬敬地伸双手去接,谁料徐宗主递出的手却忽然停住,问道:“公子,你额头印记......”
“哦?”梁仕铭摸了摸额头被石棱所破伤口,如今经砂磨风打已然风干,于是道,“这是上山之时被石棱划破。”
“噢。”徐宗主不无失望地长叹一声,道,“贫道还以为......”
“以为?”梁仕铭不解地问道。
“以为,今大难之日,上天虽不能庇佑我茅山宗门,却让我寻得天命之人以救苍生,也算是贫道的造化了。”徐宗主无奈地道。
“天命之人?”梁仕铭越发的不解。
徐宗主微微地道:“正是传言十六年前,武曲星降临凡间,是为天命之人,而这天命少年的眉间,就有颗暗红癍记。如今天难已至,唯有找到这位天命之人,方能救民于水火、还太平于人间。”
“哦?您说天难将至,难不成只有这个十几岁的天命少年才能阻止?”梁仕铭反问道。。
“自然如此。”俆宗主道,看出面前少年似乎不太相信,于是又道,“贫道本不该与你谈论这些,你还是快些离去。”
俆宗主话音未落,梁仕铭即抢说道:“我兄长,他就有颗红色印记,而且年岁也相当。”
“当真?”徐宗主紧问道。
“是呀。”梁仕铭说着把步弘拽到身前,将他额前刘海撩起,道,“仙长请看。”
徐宗主凝神看向步弘的额头,不住地点头,继而喃喃地问道:“他出生于何地?”
“之前听他说过,应该是武进县,蒲乡。”梁仕铭道。
“啊!?”此言对于徐宗主不亚于惊天霹雳一般,瞬间感到精神百倍,他双目圆睁地死盯着步弘,激动问道,“无量天尊!敢问尊驾,可是武曲星君吗?”
经此一问,步弘先是一愣,继而不由得微微向后退去。也许在他看来,一个哑巴孤儿,是无法与什么武曲星君扯上关系的,而至于天命少年,更是无稽之谈了。
见步弘有些胆怯,梁仕铭忙解释道:“仙师勿怪,他不会说话,几年前遇病便失声了。”
徐宗主似乎并不在意,满眼欢喜地道:“无碍,无碍!天命之人,定是有非同寻常之处。”
俆宗主话音未落猛觉体内毒势迸发,不由得眉头一紧,急忙把炫化铃递给梁仕铭,道:“梁公子你且听好,天命之人,事关重大,不可儿戏!还请你速和兄长及我那徒儿陆野子离开茅山,待他醒来定让他带你兄长同去香积寺。如此,便是天下之大幸,贫道便也不枉今日一死。”
梁仕铭恭敬地接过玄化铃,紧说道:“老仙长请放心,我还是想先带你去寻医。”
徐宗主苦摇了摇头,艰难地道:“休怪贫道心贪,如今还有一事,急需,急需公子相助。”
“老仙长还有何事?”梁仕铭问道。
“你先将地上宝剑捡起来。”徐宗主艰难地说道。
梁仕铭顺势看去,不远的地上正横着一把古色宝剑,当即走过去拿在手中,走过来问道:“老仙长,然后呢?”
徐宗主紧闭双眼,一字一顿道:“杀了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