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举动不仅柳清雪等人如临大敌,连城墙上的士兵们也都摸不着头脑,但吴将军的出击已表明了立场,士兵们忙不迭地呼喝着,拉弓搭箭,瞄准下方。
仍在半空中的吴将军却喝道:“退后!”随即在一众士兵错愕的目光中,将柳清雪笼罩在剑光之下。
柳清雪冷静地出剑,手中的剑仿佛随心所动,虽然才拿到手不久,却有种难以名状的顺手,风雪中,剑刃上的寒芒仿佛更胜一筹,划破风雪迎向吴将军的剑光。
双方的剑都是一触即退,随即再次突刺,迅速的身影和剑光卷起风雪,甚至改变了雪花下落的轨迹。
柳滨远讶异地长大了嘴巴,不禁喃喃道:“我之前都没注意过,原来姐姐这么厉害哦!”他认真地注视着站成一团的两人,转头问封剑北:“师父,那个家伙似乎用的也是风扬雪霁?”
“嗯。”封剑北抱着剑,颇为悠闲的样子,“不过并不完全,其中糅合了许多流派,少了分灵动,却多了几分直来直往的锐利。”
“那姐姐不要紧么?”萧滢儿担心地问。
封剑北摇了摇头道:“不至于,那个家伙,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出杀招。至于他抽了什么风,我也不知道。”
“师父认得这个吴将军?”柳滨远挑了挑眉。
“不认得,不过北望城吴凇的名字,在北境军中总是听过的。”
柳清雪和吴淞再次分开,柳清雪握剑前指,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个家伙突然开打,却又如此轻易地退却。
“不错不错,这么年轻,剑法造诣已然不浅,不过再使‘风吹雪’和‘惊雪’的时候,因为这柄剑很轻,利用旋转的剑势或有不足,需得沉腕,重心前移,像这样。”说着吴淞拿着手中的剑,将他刚刚提到的剑招演示了一番。
这么短短数十招的交手,吴淞居然将自己剑招中的缺陷看得如此清楚,甚至能知道自己武器的特点,柳清雪不禁暗暗警惕。
“很惊讶么?哈哈,大可不必,论用剑,我还不是那个老家伙的对手,不过对于你手里这柄剑,我还是很了解的。”
吴淞无奈地耸肩,转头向城墙上的士兵们,喊道:“开门放行!”
士兵们执行迅速,巨大的城门后想起机关响动和木闩移动的声音,在众人眼前缓缓展开。
“小丫头是柳老爷的闺女吧,还有那个小子,应该就是如他所说的世子。”
“既然你能认出来,特意跳下来打一架是为什么?”柳清雪只觉得莫名其妙。
“哈,只是好久没见老朋友了,总想较量一番。”
“我不认得你。”柳清雪淡淡说道。
吴淞愣了一下,旋即哈哈笑道:“我可没说你啊!我的老朋友,可是你手里这柄剑!”
“剑?”柳清雪不自觉看向自己手里的剑,她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原本因为其上的沟槽显得凹凸不平的剑身,此时在风雪中几如透明,上面的雪花槽印与飘落的雪花融为一体。
“剑名,雪现。”吴淞颇有感触似的看着柳清雪手里的那柄剑,“剑身随气温的变化而变化,即便在沉息之铁中,这也是不可多得的材质啊!可惜可惜……”
“那……这柄剑,怎么……”
“唉,愿赌服输罢了……剑是柳老爷,还是姓陈的家伙给你的?”
“陈先生,就在今天早晨,往南十多里的月关。”
“哦哟,那家伙故意的吧!要再遇上,我可不会再输了!”吴淞像是错过了什么,很是惋惜地搓手,自顾自地向城门走去。柳清雪于是回想起陈烨要向西边绕路的缘由,应该就是与这个吴将军有关。
柳滨远和萧滢儿此时凑了上来,萧滢儿上下打量着柳清雪,连忙问道:“姐姐没事吧?”
柳清雪摇了摇头,仍盯着走在前面的吴淞,问道:“那么又为何封闭城门?这里本就是南北往来的重地,一路上却见不到什么人,难道蛮猿已经逼近北望城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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