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萧牧的战况比狄昀昊想象的还要顺利。高旗和卫焯奚果然如萧牧所料的那般,直接四面围城,切断了对云中城的补给,然后不断派兵攻城。
可惜狄昀昊一方以骑兵为主,云州的攻城利器穿云战车也在败军时失落,虽在东流城中赶制,但仍需要些时日。不过长此以往,要么等到穿云战车就绪,要么就是萧牧一方弹尽粮绝,云中城的失陷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萧牧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因此他近些日子居然打开城门,不再死守,而是出兵与漠狼营和云海铁骑正面对战,以期打开战局。不过目前来看,萧牧应该要失望了。骑兵对冲的战法,当今天下漠狼营和云海铁骑应该无人能敌,每一次交锋,萧牧军队都要在城下留下千余具尸首。
今日亦是如此,高旗和卫仲珏以两个方向分别进攻,萧牧举兵迎敌,而狄昀昊独坐军帐之中,远处打得热闹,可惜他无缘亲眼目睹纷飞的战火。他看着眼前的兵书,实在是头疼。原本他没有重视过这些东西,以为权力上的争夺都是朝堂上权术的交锋。这次他随漠狼营出征,虽主要事务都是高旗把控,自己大多只是旁观,但他也窥到些门道。他于是打算钻研一番,指不定日后会有大的用处。
军帐外突然有人影闪过,狄昀昊下意识地将兵书收在衣袖里。他猜想来的是高旗,若是让他发现自己韬光养晦偷学兵法,怕是日子还要难过许多。在狄晖和乌晴蔚的威压之下,蛰伏藏拙,厚积薄发的学问,他早已摸得门清。但他旋即想到,此时的高旗应该正率领漠狼营主力,与萧牧的军队在云中城下厮杀,怎么会突然回到这后方留守的营帐?
帐前突然升起两蓬鲜血,却连闷哼的声音也没有,若不是狄昀昊早有警觉,居然发现不了门外有人靠近。
他陡然站起,死死盯住帐门口。
进门来的两人显然无意隐藏自己,一老一少,大摇大摆地进来,仿佛进了自己家的后院。两人左右扫视了一番,那老的看着狄昀昊问:“你就是狄昀昊?”
独自一人一个营帐,帐外还挂着帅旗,说他不是狄昀昊也没人会信。可恨的是漠原狼太过凶悍,即便是漠狼营也不敢与之日夜相伴,驻扎于此的骑兵们的坐骑们都被统一收束在较远的地方,否则单是凭漠原狼的敏锐嗅觉,也不可能有人悄悄摸到自己的营帐前。狄昀昊勉强地保持镇定,挤出一个微笑:“二位若是为擒王而来,怕是要失望了。昀昊才疏学浅,空担一个主帅的名号,实则只是类似监军,对二位,对成纪王爷并无威胁……”
老人抱着剑,颇为不耐烦,对年轻人摆了摆手。年轻人于是从怀里摸出一封信,也不多说,直接丢到了狄昀昊面前。
狄昀昊还沉浸在自己“无害”的说辞中,却见对方二人并无动手的意思。
那意思就是有得谈啰?狄昀昊心中大喜过望,表面不露分毫,淡然捡起那封信,展信阅读。
但越往下看,他的脸色就越发难看。看到最后,他眼中似要冒出火光。
“信从哪里来?”他已然顾不得自己的性命拿捏在这两人身上,语气中有透骨的寒意。
“字迹你不认得么?”年轻人笑问。
狄昀昊咬牙切齿地说:“你们对她做了什么?信里所说是真是假?”
“既然是令妹的笔迹,那么她自然是无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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