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从高加索地区的克洛斯开往圣堡的火车上,一位身穿厚厚羽绒服,头戴羽绒帽,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年轻人,坐在座位上,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双手紧紧的握着,表情偶尔会十分的扭曲。
这个人名叫安德鲁今年三十岁,擅长计算机软件编程,供职在北高加索地区的一个炼油厂,维护工厂的一些电脑设备,工资待遇还算不错,因为父母早亡,所以他就和自己的妹妹相依为命。
窗外大雪飘落,覆盖大地,整个天地都一片白茫茫的景象,一些车子因为积雪停在了道路上,几名司机手持铁锹正在铲着地上的积雪,几个小女孩身穿羽绒服下了车想看看情况,但刚下车就被冻的瑟瑟发抖,回到了汽车上。
“她们应该很冷吧?”安德鲁喃喃的道。
片刻后,安德鲁叹息了一声,拍了拍身边一位拥有东方面孔的年轻人,对着他指了指远处的洗手间,这看着杂志的年轻人恍然,起身让了个位置。
安德鲁刚刚离开座位,朝前走没两步,正好前方一位五大三粗的年轻人也起身,心不在焉的安德鲁一下就撞在了这个五大三粗年轻人的后悔,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回神一巴掌打在了安德鲁的脸上。
“眼睛瞎了?竟然敢撞老子?”伊万眼神狠厉的望着捂着脸的安德鲁厉声喝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安德鲁吓得赶紧道歉。
伊万得理不饶人,一把拎着安德鲁的衣服,用力一提,这安德鲁差点被提了起来。
“对不起有什么用?老子的新衣服被你碰脏了。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是赔钱,第二是被我们揍一顿。”
安德鲁脸色涨红,心中一横想要拒绝,但一看见伊万身边的一位更加强壮的男人站了起来,逼视着他,原本那横起来的心又缩了回去,惊恐的道:“我赔钱,我赔钱。”
伊万和好友相视一眼,露出了笑容,把安德鲁放了下来,给他整理了衣服,道:“我这件衣服是二十万买的,不多,你只要赔付我十五万就可以了。”
这个国家的十五万相当于两千五百美元。
安德鲁看了看四周,发现那些坐着的人在接触到他的眼神之后都低下了脑袋,这时候他看了看身边的那个拥有东方面孔的人,这人依旧在看杂志。
没有人帮助他。
安德鲁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了钱包三十张五千面值的纸币,交给了伊万。
伊万收到了钱,心中大喜,坐在座位上数了起来。
安德鲁也明白自己太窝囊了,连忙躲进了厕所里,看着镜子中胆小、懦弱的自己,面色涨红,一拳砸碎了镜子,他不想看见这个窝囊的脸蛋。
手上的鲜血流下,转瞬就开始冻结,安德鲁强忍着疼痛,冲洗了伤口,用布包着手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刚刚走出来他却是吃了一惊。
因为那个刚才还欺负他的那个汉子此时正跪在了地上,双手特别诡异的垂下,似乎是断了一般,而且他的朋友也满头大汗缩成了一圈,不敢看走廊,而那个欺负他的汉子面前站了一位和他相邻的那个拥有一副东方面孔的年轻人。
伊万满头大汗,双臂的疼痛让他难以自持,他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人轻轻一碰自己的胳膊就脱臼了,而且还伴随着强烈的疼痛,这时候他想起东方电影里的那些功夫,难道那电影里的都是真的?
东方面孔的年轻人居高临下望着伊万,把一只脚抬起,露出了精致的鞋子,淡淡的道:“我这鞋子是意大利著名的鞋匠手工制作的,价值十万美元,你踩坏了我这鞋子,自然要赔偿我十万美元。”
“十万?我没有那么多钱。”伊万咽了口唾沫,他哪里有十万,一万都拿不出来。
“你身上有多少钱?”
“没多少。”
“都交出来!”这个东方面孔的男人说完就是一脚,这人直接被踹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地上,但神奇的是他的胳膊却是被接上了。
伊万看见自己衣服上大大的鞋印来不及心疼,起身跑了过来,恭恭敬敬把身上的钱全部交给了这个男人,至于反抗?有用么?
安德鲁这时候回到了座位上,心中有些微词,这个男人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刚才不帮我?虽然这么想,但他却不敢表现出来。
那东方脸孔的年轻人也回到了座位上,让安德鲁意外的是,对方的手伸了过来,这只手中还握着那三十张纸币。
安德鲁惊愕的望着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善意的笑了笑,示意他接下,安德鲁顿时感觉到一阵温暖,接下了这三十张纸币,对这个男人连连道谢:“谢谢,谢谢你!”
这个男人再次伸出手,笑道:“我叫做叶。你呢?”
安德鲁伸手跟这个男人握了握,道:“我叫做安德鲁。”
安德鲁发现这个东方人的眼睛十分的明亮,一双漆黑的眸子虽然藏匿在平光眼镜之下,但十分的深邃,就宛如无垠的星空一般。
“安德鲁,好名字。我想你刚才肯定在想,为什么我之前见你被欺负的时候不出手帮你,是吧?”
安德鲁身体一缩,有些讷讷的说不出话来,他之前的确是这么想的,有力量的人,帮助弱者,不是应该的么?
叶笑了笑道:“不要不敢说,我又不吃人。”
“是有这么一些想法,但后来就没这么想了。”安德鲁老实道,既然对方能够看出来,隐瞒就显得虚伪了。
“我之所以不帮你,其实是想看看你自己会不会反抗。”叶望着窗外道:“你说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需要帮助,但能够帮的来么?我的国家有一句话叫做‘天行健,君子当以自强不息’。与其求别人,不如求自己。倘若自己真的做不到,在寻求他人的帮助也不迟。就像刚才,我能够感觉到有一瞬间你是想反抗的,但最终你退缩了,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自己都不反抗,别人又有什么理由来帮你呢?”
安德鲁若有所思,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当时反抗了,就会有人帮我么?”
叶缓缓的点了点头:“嗯,倘若你真的反抗了,我想其他人也不会坐视不管的。因为别人就算要帮你,也需要一个正当一点的理由。”
安德鲁此时在看别人,发现这些人似乎都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突然明白了叶飞的意思,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敬佩的心理。
“叶先生说的太好了!”
叶摆了摆手,拿出纸巾擦了擦鞋上的灰尘。
和这个拥有东方面孔温文尔雅的人聊了一会,安德鲁只觉得心情开阔了许多,越是相处就越是佩服这个人的谈吐,不由的问道:“叶先生,你不是我们国家的人,来我们国家是为了做生意么?”
“我来这个国家是为了报仇的。”
“报仇?”安德鲁心中一惊,什么仇能够让这个男人从一个国家追到另一个国家?
安德鲁见对方似乎不想多说,就没有在过问,这时候他想起了自己,自己也有仇,但却没有眼前这个人这么大的勇气和力量。
“不说我了,安德鲁先生,你今年多大了,在哪里工作,家里还有人么?”
“我今年三十,在克洛斯的一个炼油工厂工作。有一个妹妹。”
“妹妹?”
说到自己的妹妹,安德鲁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笑意,道:“我妹妹叫做瓦莉娅,在圣堡的大学学表演,刚刚毕业没多久。我这个妹妹很懂事,她读大学的学费都是她自己在课余的时候打工赚来的。我这个做哥哥的真的是一点忙都没有帮到她。”
“真是个独立的好女孩。”叶夸赞道。
“可不是。这次我回圣堡就是为了看她。”说到这里安德鲁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变得有些激动起来,情绪都十分的不稳定:“她现在谈恋爱,有了个男朋友,还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这时候安德鲁却突然发现身边的这个叶先生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这个眼神让安德鲁从激动的情绪之后恢复了过来。
这位叶先生为什么会觉得古怪?是因为他想起了一个叫做阿尔弗雷德的男人和叫做阿莱克西娅的女人,这安德鲁和起妹妹瓦莉娅该不会是同样的剧本吧?
安德鲁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就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开始和这个叶先生谈论一些电脑科技上面的话题,让安德鲁没想到的是这个叶先生竟然连一些电脑知识也十分的精通,似乎没有他不擅长的东西,只不过安德鲁还是挺自信的,在编程上面,他就没见过有哪个比自己更厉害的。
圣堡下车,安德鲁和叶先生道别,裹紧了衣服,走出了车站,找了一个酒店住了下来,随后就去花店买了一束鲜花,朝着妹妹所居住的地方行去。
一处公共墓地,安德鲁拿着花束来到了一座新坟前,放在了墓碑下面,沉浸了许久,他回到了酒店,等待黑夜的降临。
深夜,安德鲁怀里揣着一柄锋利的柴刀,来到了一个酒吧门口静静的伫立着,那酒吧里的大笑声,歌舞声从那入口处传了出来,显得十分的嘈杂。
安德鲁心中暗恨,以前他知道自己妹妹打工赚钱还挺开心,但后来才知道她妹妹做的是什么工作,是在酒吧里表演。
表演什么?由顾客定,哪个人钱给的多,就做什么。例如喝酒、喝那种植物油、眼睛里摸辣椒油,甚至被殴打都可以。
她之所以会做这一行,是她的那个名叫斯塔夫的男朋友,这个人游手好闲,混迹在圣堡的各大酒吧里,带一些女子去表演,大多数都是有擦边球性质的,但去酒吧的人喝多了需要的是更加刺激的节目,于是这个人就做了一些更加出格的节目。
瓦莉娅原来也只是做一些擦边球,但后来被这个男人的言语和虚情假意给打动了,为了两个人“共同”的事业才做更加出格的事情。
几天前,怀孕两个月的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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