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照样安之若素,我比不了老夫人那样大气,但至少不能拖后腿,是不是?所以啊,洗衣、烧菜,都亲手做,还有什么不习惯呢?”
郑晴川听后,内心感到酸涩,不过,脸上依然露出笑容,故作轻松地道:“四舅母也很大气!我很佩服四舅母!我们在泰山上的道观里学种豆芽菜,那是无可奈何。二外婆和舅母们在苏州能做到安之若素,是宁静以致远。”
四夫人抿嘴笑,把郑晴川搂进怀里,摩挲她的肩膀,亲近得仿佛一个慈母抱着听话的女儿。
郑晴川看着四夫人的手,发现那已经不是养尊处优的样子了。没了鲜艳的蔻丹,却多了一些脱皮的症状。可想而知,四夫人是真的需要亲手做家务活,没有偷懒的福利。郑晴川的眼睛里浮起一层泪光,又渐渐地消隐,不敢让自己太随意表达感性的一面。
有时候,自己感性了,流露出真性情了,却引起别人的尴尬和伤怀。
苏牧很忙,每天都被洪老太爷找去谈话,郑晴川却很闲,磕磕瓜子,逗逗小孩子。他们在洪家住了下来,一起过了中秋节,但是眼看着苏老夫人越来越想回自己家去,苏牧也无可奈何。
苏牧和郑晴川特意撇开众人,在早饭后出门去散步,在一起商量这事。
苏牧低沉地道:“祖母这几天有点犟脾气。”
郑晴川轻快地问:“苏牧,你是坚持做个诚实的孩子呢?还是愿意做个撒谎的孩子?”
苏牧和她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又好气又好笑地道:“你想出撒谎的办法来了,是吗?”
郑晴川爽快地点点头。
苏牧轻拍一下她的后脑勺,问:“什么办法?”
郑晴川脚步轻快,面带笑意,斜着身子,看向苏牧,坚持地说:“要你配合才行!”
苏牧忍俊不禁地道:“好!我帮你圆谎!”
郑晴川轻轻地溢出笑声来,开心地道:“祖母这次肯定不愿意随我们去京城了!但是,与阿清、阿韵定亲的人都在京城,咱们不得不回去。祖母最放心不下的人是谁?无非就是没有家长护着、又没有娶妻的六少爷和七少爷。以后,自然是六少爷和七少爷住哪里,祖母就住哪里!”
说着,说着,忽然来一个停顿,像是故意邀请表扬。
听着郑晴川这样慢条斯理地分析,苏牧已经提前猜到了结局,不过他依然笑道:“阿七,你接着说!”
郑晴川笑得灿烂,接着道:“洪家人才济济,满屋子的读书人,书香气浓!如果我们把六少爷和七少爷接来洪家这儿居住,另外租个屋子给他们,请一个舅舅教他们念书。美其名曰:以后考取功名!祖母肯定会非常乐意,是不是?”
苏牧笑道:“嗯!阿七的办法很好!”
郑晴川得意,忽然感觉左边脸颊笑得发酸了,抬起手,一边揉脸,一边轻快地道:“如果祖母住在洪家这里,很少遇到以前的熟人,要想隐瞒她老人家某一个消息,岂不是容易多了?”
苏牧牵住她的手,道:“嗯!不错!”
以前苏牧是恨不得离苏家大伯母那一家人越远越好,现在为了祖母,是主动做出让步了。郑晴川察觉到了这个变化,心情更愉快了!
两人商量完毕,然后一路上聊些闲话,当郑晴川说晚上让他陪着看星星作为奖赏的时候,苏牧也毫不拒绝,开心地往回走。
第二天,他们想着苏老夫人要留在洪家这边久住,于是坐马车去城里给苏老夫人买家具。同时,杜师父、青山和奶娘被派去接苏家六少爷和七少爷,也出发了。
在街上,郑晴川穿一身蓝色的细布男装,打扮得像苏牧的小书童,一边吃菱角,一边逛!
因为郑晴川穿男装,苏牧不好意思公然牵她的手,但又怕她走丢了,于是抓着她的胳膊,这样一幅画面,倒像挺拔的书生大爷怕贪吃又贪玩的小书童逃跑似的,增添了几分喜感。
逛着,逛着,忽然,后面有一个人追着喊:“是苏夫人吗?是苏夫人吗?”
郑晴川觉得这声音耳熟,回头一看,大吃一惊,尹姑娘居然跑这儿来了!
郑晴川转过身,停住脚步,大大方方地打招呼:“尹姑娘!你来苏州开铺子啊?”
尹姑娘一身漂亮的女装,依然美丽、小巧、心思玲珑,施了一礼,灿烂地笑道:“苏大人、苏夫人好!自从苏大人回京后,荆州的新知府不好相处,是个贪官,而且手段毒辣,我和哥哥嫂嫂就搬家来苏州了。咱们别站在这街上说话,去我的酒楼里坐坐吧!”
郑晴川不急着答应,也不急着拒绝,轻松地笑道:“我夫君已经不是官儿了!尹姑娘不用叫他大人。”
尹姑娘的表情一变,显然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