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郑晴川觉得这样很平常,但是丫鬟们和奶娘并不这样觉得,丫鬟们个个低头、红脸,奶娘抿着嘴唇微笑。
“种得挺好。”苏牧没忘了评价,声音却有点倦意和低沉的沙哑。
郑晴川侧过头,仔细地观察他的脸,问:“今天又辩论了吗?”
什么辩论啊?其实就是吵架!郑晴川故意换了一个词。
前天,知府夫人来苏家,特意跟郑晴川促膝谈心,明确地说让郑晴川劝劝苏牧,说年轻人要尊重年纪大的人,不要对着干!而且,还透露消息给郑晴川,说最近关于差役贪婪,看人下菜碟儿,偶尔会多收赋税的事,苏牧这个通判与知府产生了分歧,苏牧说要监督差役的行为,知府却是纵容的态度,同知站在知府这一侧!其实,大家都知道,差役是替知府在办事,贪来的东西也大部分都上交给了知府。
知府夫人还笑着说:“这么一点儿小事而已,并不太坏,是不是?一定要劝劝,让你家的通判大人不要小心眼,大家和和气气的,和气生财,不是吗?”
郑晴川通过苏牧的声音,就知道他今天嗓子累了!
“嗯。”苏牧肯定地答应一声,表情变得沉闷,估计又想起了衙门的事。
郑晴川惊讶了一下,没想到他这么诚实,没有避而不答。“很严重吗?你打算打小报告吗?”
最近,她已经把通判的权力弄得比较清楚了,通判既然是监督知府的,当然有打小报告的途径,而且这是正规的途径。
苏牧反而被她的话给逗笑了,他感觉自己是在跟一个小孩子解释官场上的争斗。不得不说,郑晴川的话比较幼稚。“不会。如果我那样做,在荆州官场上,我将孤军奋战,会被孤立。有些事,得慢慢来做,有点层次性。”
此时,两人已经进了小书房,坐在圈椅上,像聊天一样说话。
郑晴川比较平静地问:“遍地是贪官,即使你手里拿个大扫把,也扫不干净,是吗?”
苏牧又笑了笑,配合地答道:“就像天上下雪,扫掉一层,又落下一层。”
这个说法太悲观了,但也很现实。
郑晴川递一杯茶给他,不再问了,怕他太累,走到他的身后,帮他捶肩膀。她一天之中很少干别的活,针线都懒得拿,大概就是省着力气做正事吧!至少,此时的这个在她眼里是正事。苏牧的健康关系到她的安全啊!
因为苏牧能保护她,还有阿清和阿韵。何况,看着苏牧露出笑容,她的心情也会跟着开心。
郑晴川:“苏牧,需要揉太阳穴吗?”
苏牧闭上眼睛:“好!”
郑晴川的指尖很轻柔,轻快地道:“如果你天天有这么多烦恼,会老得比较快的!等你变成老头子了,我还是和现在差不多,我可能会嫌弃你的老年斑。白胡子老爷爷!”
苏牧的眼角和唇角都微弯,勾起一种愉快的弧度。事实上,他并没有留胡子。
他不得不承认,郑晴川总有许多奇思妙想,有时候像睁着眼睛做梦一样!他却总是被她惹得开心。
原本是这么温馨的气氛,阿清忽然在外面喊一嗓子:“七七!天快黑了!”
赶在天黑之前,该把沐浴的事做好!这是她们现在的习惯。这是源于郑晴川偶尔在无聊的时候跟她们谈节省的问题,说白天的太阳光是免费的,而夜里点的灯油却是买的,还会产生油烟,所以要好好利用太阳,减少浪费。
苏牧握住郑晴川的手,在她的手背上亲一下。传递到手背的那种温度让郑晴川感觉到了一种珍惜。
她用手心捧住他的脸,然后飞快地往门外走了,找阿清去了。
走出小书房的门了,她才突然记起来,还没跟他说苏老夫人的事。不过,她继续往前走,没着急,反正晚上还有机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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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苏牧还没有跟知府撕破脸,所以知府夫人和同知夫人依然频繁地跟郑晴川来往,互相做客。
这天,恰好奶娘和杜师父带着一些人出发往苏州接苏老夫人去了,上午,知府夫人不请自来。
知府夫人带来了她的小女儿,笑着吩咐:“你们几个小孩子一起去玩吧!”
郑晴川朝阿清和阿韵眨眨眼,笑一笑,然后阿清和阿韵就牵着知府家的小姑娘走了。
几个大丫鬟守在门口。
知府夫人显然是想跟郑晴川单独谈谈。“你不知道,我家老爷昨晚上喝醉了,又哭又笑的,说他年轻时没有靠山,全靠自己琢磨人心,才有今日的地位。而苏通判却是被长辈捧在手心里,举一下就高高在上了,所以不明白他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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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伴们,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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