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夫照这样回复了云嬷嬷,云嬷嬷起了疑心,因为大夫说话有点支支吾吾的,而且丫鬟又不是小姐,体虚什么?娇气什么劲儿?最重要的是,早上有婆子发现后院里有馊味,好奇地去察看,本以为是死了老鼠,结果发现是饭菜,立马就禀报了云嬷嬷!
把两件事起来,云嬷嬷当即就明白了,眼神严厉起来!
云嬷嬷连忙去了西跨院,说:“五少夫人,老夫人屋里原本有两个丫鬟,叫小花和小草,这几天病得出不了屋子,哪晓得,其实是心术不正,故意装病!把饭菜倒在后院,故意饿肚子!这故意糟蹋粮食的丫鬟,奴婢还是第一次见!”
丫鬟是仆人,故意糟蹋粮食,是违背家规的!那什么朱门酒肉臭,可不是丫鬟的专利!何况,这样乱倒饭菜,还弄得家里不干不净,可谓罪加一等。再想到背后的用意,更是居心**!
阶级社会的等级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郑晴川问:“她们装病做什么?”
云嬷嬷道:“大夫说,体虚,要养三个月,不能出远门,依我看,她们这是不想陪老夫人去苏州!所以,故意耍心眼!”
故意和主子耍心眼的丫鬟,岂是好丫鬟?
一般人都是贪图富贵和享受的,丫鬟也会贪图富贵,大概是怕跟着老夫人去乡下吃苦吧!老夫人在老家亲自种菜,这在苏家人尽皆知。
郑晴川转着手里的茶盏,猜了猜,然后平静地说:“那就别让她们去苏州了,她们在老夫人身边是一等丫鬟,以后降为三等丫鬟,算是求仁得仁。另外换两个勤快的丫鬟去老夫人身边。”
苏老夫人坚持要去苏州,其实郑晴川是希望苏老夫人跟去荆州住的,并且还在想办法。老人虽然会老,会有百年的那一日,但是如果晚辈在她生前好好地照顾了,以后的遗憾就会比较少,也不用受愧疚的煎熬。在一点上,郑晴川更多的是站在苏牧的角度考虑。
黄昏,郑晴川坐在小书房里,一边看书,一边等苏牧。在夕阳中,苏牧意气风发地走到她面前,说:“阿七!吏部的公文已经盖章了。我们提前出发,半个月后就走,先去苏州祭祖,顺便让你认认亲戚,在苏州停留七天,就去荆州上任。”
郑晴川稍有好奇地问:“官职是什么?”
苏牧言简意赅:“通判!”
“喔!”郑晴川似懂非懂,然后不懂装懂,大概也是不大在乎这具体官职,就没再追问。
苏牧却极喜欢郑晴川这迷糊又云淡风轻的样子,噙着笑意,伸手指碰了一下郑晴川的下巴。
郑晴川的眼睛却立马明亮了起来,仰起脸庞,挑起眉梢,故意道:“这是**喜欢的动作喔!”
捏姑娘的下巴,难道不是**吗?
苏牧忍俊不禁,同时也是情不自禁,干脆伸出双手,把郑晴川抱住,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轻地摩挲。经常被郑晴川这样调侃,他的定力一次又一次被打破!任他是有再牢固的盾,也经不住郑晴川这种花招!
郑晴川偷笑,伸手抱他的腰,顺便挠他痒痒。
可是,苏牧似乎并不怕痒,一点躲闪的反应也没有。
郑晴川玩不下去了,干脆回归正题,问:“苏牧,苏州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风俗吗?去见那些长辈,我是不是又要学规矩?”
她的脸颊在他的胸口磨蹭几下,算是撒娇。
苏牧态度爽快:“可以给你请个老师。”
郑晴川道:“我想顺便把荆州的风俗也先学一学!所谓入乡随俗,闹笑话倒是小事,可是有些风俗比朝廷的律法还要严重!如果做错了,引起民愤就倒霉了!比如,我知道有个地方成亲的风俗是打新郎,还有些地方的孩子不准被别人拍脑袋,有些人认为猪是神灵。”
苏牧答应:“可以!我来安排。”
此时,郑晴川被抱着,有一种被拥抱在遮风挡雨的港湾里的感觉,很安全,很舒心,干脆闭上眼睛,打起瞌睡,再做个白日梦。
奶娘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先探一下头,不小心看见了这幅画面,连忙转过身,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用挥手的动作和口型把丫鬟们都赶走,赶得远远的,然后她自己像做贼一样,轻手轻脚,慢慢地也走远了,生怕打扰了那一对甜蜜的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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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伴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