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
郑晴川以前对佟氏的印象是比较好的,这次见识了失去理智的人的大变化。
苏栋的妻子佟氏也陪着伤心,脸上添了许多皱纹,脸皮浮肿、下垂,脸色蜡黄。她顾不上收拾自己,连忙就赶去洪家求情。
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处在不惑和知天命之间的苏栋回来后哭得十分伤心。虽然不至于一夜白头或者吐血,但是精神是十足的萎靡不振,说话声音发抖,一直用手擦眼泪和鼻涕。这和他中进士时的意气风发是迥然不同。
一个月后,苏栋带着家眷进京了,安顿在苏家,他去吏部走了一趟,直接就被收走了官印!
这世间的事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苏靖在山西为官,这次没有出事,但是他也收到了苏栋的消息,十分关心,于是写信给苏牧,让苏牧帮忙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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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郑晴川想了想,道:“如果没有说什么得罪官府的话,就不用管。如果过分了,就警告一下吧!”
奶娘又把家里的事告诉了郑晴川,问:“要不要管一管?”
奶娘也表示同意,语气却遗憾。她还记得,几年前,两位老爷中了进士后,家里仆人们领赏钱的气氛是多么热闹,后来两位老爷又先后做了官,家里喜气洋洋的。这才好了五年而已。今天下午,自从苏靓回来哭过之后,家里面也是议论纷纷的,七嘴八舌,说什么话的都有。
郑晴川回了西跨院后,奶娘也忍不住问起这件事。郑晴川一边换衣,一边道:“过一些日子就会知道结果了。官场上的事情存在变数。”
苏老夫人叹一声气,仍旧愁眉不展。苏家大伯母在一旁吐瓜子壳吐得欢畅,十足地幸灾乐祸!
苏牧表情内敛地道:“二外公一直在帮忙打听,如果能帮得上忙,肯定不会推脱。”
苏老夫人又急切地问:“洪家答应帮忙吗?”
苏牧这次没有实话实说,隐瞒了秘密的事,公式化地道:“不久后,堂伯父就会亲自进京来,到时候事情才有定论。”
他们回到苏家后,苏老夫人立马询问事情的结果。
郑晴川在心中感叹:时也,运也,命也!读书人如果生活阅历不够,大多数不适合做官。这还真像四舅母说的那样,官是花蜜,花蜜的旁边守着蜜蜂,蜜蜂尾巴上的针带着毒。
“大堂伯父的事情不轻,吏部给出的考评是:能力不足,不知变通,罔顾人命。发洪水后,牢门没有打开,牢房里关押着两百人,其中有一大半只是收押,没有判刑,全都淹死了。另外,在暴雨的前一天,大堂伯父派官差押送粮食去上交,结果粮食被洪水冲走了,有一万斤。”在回家的马车上,苏牧实话实说,没有给出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