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事了!”
上午,苏牧正在西跨院内的小书房里教阿清、阿韵和郑晴川写字,云嬷嬷带着一个少年走了进来,那个少年就是洪家二少爷洪峥长。
洪家二少爷洪峥长一进来就喊一句:“出大事了!”
他的脚步像一阵龙卷风,宝蓝色锦袍的下摆凌乱地飞舞,红红的鼻头上铺着一层汗,个性一如既往地大大咧咧。
苏牧、阿清、阿韵和郑晴川都惊讶地看向他。
洪家二少爷洪峥长竖起两道黑黑的眉,眼睛瞪得老大,说话就像敲锣一样,吼道:“苏牧!你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陪孩子玩!今天外面乱哄哄的,出了一件大事,你难道不知道吗?”
丫鬟们不慌不忙地端了茶来,跟洪家二少爷的紧张表情形成鲜明对比。
苏牧把笔搁下,道:“你先坐,究竟出什么事了?”
洪家二少爷洪峥长找一把圈椅坐下,端起茶,急不可耐地喝一口,解了渴,然后一惊一乍地说:“昨晚上,贤妃的父亲在春风酒楼里用箭射死了一个店小二!箭头射在这里!”他手舞足蹈,用手指着自己的额头。“玩那种游戏,让店小二把苹果顶在头上,他拿弓箭射苹果!结果草菅人命!”
苏牧的心中一寒,表情严肃起来,认真地看着洪峥长,扶在圈椅上的手指收紧了。
洪峥长的一张大嘴巴说得滔滔不绝:“昨晚上,好多人在街上看花灯,人那么多,怎么可能瞒得住?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正好最近京里赶考的学子最多,大家正打算联名上书,说现在的贤妃不配当贤妃,配不上一个贤字!让皇上废掉贤妃!严惩罪魁祸首!”
听完之后,苏牧的心里反而没有了水花,冷静地问:“你联名了吗?”
“哎!”洪峥长忽然垂头丧气,愁眉苦脸地道:“这种大事,我怎么能错过呢?我当然想啊!可是,祖父对我们发了脾气,说如果我们家谁敢联名,就是亲手把他往刑部大牢里送!哎!我真不懂,祖父怎么把这事想得那么严重?祖父让我过来,让你也别联名。”
苏牧眉头微皱,脸色有点凝重,若有所思。
洪峥长的大嘴巴继续哇啦哇啦:“外面有传言说,现在皇上最宠爱贤妃!还有废后的打算!所以大家才这么生气,担心一个不贤德的贤妃祸国殃民,迷惑皇上!偏偏朝中的大臣没一个敢向皇上进言,都是缩头乌龟,所以大家说朝臣们尸位素餐,我们要自己联名上书,上达天听!”
与洪峥长的激动相反,苏牧越听越冷静。
忽然洪峥长挤挤眼,咬咬牙,把身子往前倾,脑袋靠过来,悄悄地说:“苏牧!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是想,我们俩偷偷地联名,把字写得潦草一点。这次联名的学子有上万个,咱们俩别写一起,祖父不会发现的!国子监的几个同窗也是这么打算的!你说好不好?”
苏牧挑起左眉,不认同地瞪他一眼,冷静地道:“这其实是后宫争斗,蔓延到了外面,是有人故意把这把火引出来的!后宫争斗,就意味着争夺储君之位。你如果在万言书上写上你的大名,真有可能把二外公送进刑部大牢去!”
“怎么可能?”洪峥长皱起眉,嘟长嘴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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