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紧,一股窒息感传来,张哲顿时面色通红,呼吸困难。
这人是想要自己的命,那敌意根本不加掩饰。
不能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必须自救,张哲右拳紧握,狠击对方肋下。
不得不说他现在这具身体的素质不错,即使事病后初愈,也给张哲一种有力的感觉。
那人动作十分敏捷,另外一只手迅速包住了张哲右拳,手掌使劲,令张哲无法挣脱,感觉就像被铁夹子钳住一般,疼痛异常。
跟此人相比,张哲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就在张哲面红耳赤,眼冒金星,无计可施之时,脖子上的胳膊突然一松。
一张热烘烘的臭嘴凑近了他的耳朵。
“你说你如果就这样死了,会怎么样,我告诉你,不会怎么样,不过是死了一只鸡而已,花不了几个钱。
你个死脑筋,你死了一切都是空的,你那个飞贼老娘给你留下花不完的钱是想让你过好日子的。
死扛着有用吗?
哈哈哈”
来人一把推开张哲,十分大声地笑了起来。
张哲摸着脖子,弯腰咳嗽了几声,至于右拳的痛楚已经不重要了。
“你他妈神经病!”这是张哲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眼前之人长得高大壮实,方脸盘,线条棱角分明,目光凌厉,眉宇间和张哲有着两分相似。
来人眼神中凶光一闪,随即面带轻视之色,呵呵笑着道:“三弟心情不好,女人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别太在意,哈哈。”
“是你找我有事,不是老太爷?”张哲冷冷地盯着这个外表粗犷爽朗,实则阴险异常的汉子道。
张哲知道此人就是他所谓的大哥张义堂,张廷福的长子,西安府的一个千户,手下有千把人。
“老太爷找你,跟我找你没有区别,怎么样,差点死了的滋味如何?”张义堂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脸上鄙视之色明显。
“你指的是三天前的事情?”张哲反问,知道他指的不是刚才的事情。
“哈哈,你虽然不中用,也不至于掉入池塘,你说呢?”张义堂讥讽之色更加明显。
“滋味很好,你想不想尝试一下。”张哲冷冷回了一句。
“我应该没有这种机会,你还是好好想一想,这种事情以后可能会常有,怎么样,好死不如赖活着,告诉大哥你娘死前说了什么,这个大宅子里就有你的位置。”
张哲心中念头无数,前后事情一窜连,心中大约有了数。
自己那个做飞贼的老娘一定是留下了什么让张家都觊觎的东西,这几年自己的处境应该跟这个有关。
“我娘没说什么,大哥不用再费心思了。”张哲一口回绝,事实上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张义堂阴沉着脸盯着张哲,见张哲态度坚决,忽然挥手道:“好,好,好,走,咱们兄弟俩去武场走一遭,三弟说不定就想说了。
“来人,带他去练武场!
大哥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这次是躺了三天,下次说不定就是一辈子。”
张义堂说完,瞥了张哲一眼,嘴里“哼”了一声,率先龙行虎步出了厅堂。
从偏房出来两个魁梧汉子,其中一个就是刚才领着张哲进门之人。
两人应该都是军伍出身,张家家丁一类的存在。
张义堂想干什么,难道是想趁切磋的机会干掉自己,那不是多此一举,刚才完全有机会干掉自己。
七思八想中,张哲被挟持着到了张家练功场。
场上西南角围着一群人,叫好声此起彼伏,五十米之外竖着一个箭靶,箭靶上缚着一个娇小的女孩。
站在人群之中是三四个年轻人,张义堂就站在人群外围,笑眯眯地看着张哲走近。
只见其中一个年轻人拿起一张一石弓,张弓搭箭,“嗖”,箭枝飞出,直冲箭靶,“嘟”箭头擦着人脸钉入靶。
发出阵阵哄笑之声。
张哲一见箭靶上那个娇小的身影,顿时怒火冲天,甩开挟持自己的两人,直冲箭靶。
被缚在箭靶上的正是小雅,看见张哲的时候,她的眼中闪过慌乱和迷茫,眼中瞬间就溢出了眼泪。
“小雅,这就是你说的出去干活?”张些的脸因愤怒而显得有些狰狞。
“公子,婢子骗了你。”
“不准叫婢子,走,咱们回家!”张哲使劲撕扯捆绑的绳子。
“嗖,嗖,嗖……”
箭枝擦着张哲的身子飞过,撞在不远处的围墙上,叮当落地。
张哲根本不顾身边飞舞的箭枝,这一次他是真真切切感到了心痛。
“公子,不用解的,小心箭!”小雅满含眼泪,开心地注视着张哲手忙脚乱地解绳索公子。
“公什么公,不用解,谁叫你这么作践自己的。”张哲佯装大怒,呵斥小雅。
“嘣嘣”
“公子,这绳子困不住小雅的。”小雅哭笑着伸出双手给张哲看。
“快走!”张哲拉着小雅就走。
“停止射击!”张义堂阴着脸挥手叫停,因为张哲他们还不到死的时候。
“大哥,这家伙死不了,没事。”一个年轻人随意地拉开弓,瞄准可张哲。
此人叫张义坤,张哲名义上的二哥,张廷禄的儿子。
张义堂凶狠地按住张义坤的弓箭,沉着脸道:“让他走!”
张哲拉着小雅走到众人面前,冷冷地扫视了全场,似乎是要记住在场所有人的面孔,最后盯着张义堂,张义坤两人,从牙缝里挤出字来道:“小雅,记住这些人的面孔,下次公子一定带你加倍奉还给他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