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彼伏。
“天!这是床弩!该死的汉军,太恶毒太阴险了,大兄,快撤!”
不需马岱提醒,马超也知道自己中计了,居然只追出二十里就遇上了对方的埋伏,那些斥侯都是吃屎的吗?
“撤,快撤!”
“啊!我的腿跟战马连在一起了,拔不出来……”
有个士兵的大腿被一跟粗有婴儿手臂大的长矛射透,与战马连在一块,一动就是钻心的疼痛。
而有些则是直接胸口与马匹相连,直接被射死在马背上;还有些是被自己人冲撞,然后与其他人一起,被长矛连串射死在一起;更多的是死在那漫天的箭雨之下。
从山梁两边无差别抛射而下的箭雨,是除了床弩射出的长矛之外最大的杀手。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被箭雨射中,有可能活下来,若被长矛射中,必死!
“哈哈哈……马孟起,此时不投降,何时投降?看看你们的身后吧!”刘协骑着身披纸铠的步景,身穿金色兽面吞天铠,披着血色披风,拎着赤血龙枪,朝马超军后方指了指。
两三里外,马超军的中部已经被一群全身穿着黑色铠甲,手持陌刀的士卒斩断。
这些重甲士兵,几乎所向披靡,特别是在马超军被吓破胆之后。
结果,马超、马岱、庞德三人很不幸的发现,他们被包围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某投降,不可能!”马超咬牙切齿道。
刘协举起手来,便见箭雨与矛雨一停,而马超军,依然能站在场中的,十不存一。
“还没认清事实吗?”刘协微微笑了笑,策马前行数步,正色道:“我军几乎无损,然看你军,你觉得,再拼下去可还有意义?你就算不为你自己想,也麻烦你看看你周围的士卒吧!他们懂你,尊你,敬你,愿意与你出生入死,马革裹尸,为的是什么?而今你已穷途末路,难道还想拉着他们一块去死?”
刘协越说越恼火,步景仿佛能够感觉到他的怒气一般,左右徘徊了几步。刘协又道:“你马家世代忠良,到了你父亲这一代,却受贼人蒙蔽,与贼为伍,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可有脸面去地下面见你马家列祖列宗?朕乃汉室正统,愿抛撒这一腔热血,平定这混乱的天下,还千千万万百姓一个太平盛世,难道你还想继续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下去?马孟起,你抬头看着朕,看看你的麾下,看着他们的眼睛……告诉朕,你看到了什么?”
马超郁闷啊!打,打不过!说,说不赢!骂……他还怎么好意思开口。
气苦之下,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只是紧紧捏着手中的银枪,双眸锐利的扫过那死伤惨重的部下。
“大兄,是死是降,我都听你的!”马岱咬牙道。
庞德也点头道:“少军主,德亦听你的!”
听到庞德这么说,那些剩下的不足千余的马超兵,也大声道:“少军主,我等听你的!”
马超抬头看向刘协,道:“就这么降你,马某不服!有本事,咱真刀真枪的战上一场!”
郭嘉摇着折扇,哈哈笑道:“真刀真枪?尔等刚才不是被真刀真枪杀得落花流水吗?再来一场,也是枉然!”
“阴谋诡计,算什么本事!”马超不爽啊!想他堂堂神威天将军,居然就这样三下五除二被人给收拾了,这脸可丢大了。一万三千多兵马,这一役,居然就折损了三分之二,这还是包括那些被截断后逃跑的。
自他领兵以来,这一战是打得最惨的,也是他损失最大的一战了,这哪能让他甘心!
哈哈哈……
结果马超这话,惹来刘协这边的将士们哈哈大笑起来。如果阴谋诡计算不得本事的话,那怎么能杀得你这头野狼头丢盔弃甲,死伤惨重呢?这话实在好笑!
不过刘协并没有让他们笑多久,抬了抬手,打断了自己麾下在他们伤口上撒盐的举动。
“好吧!既然你想公平一战,也罢!朕就给你一个机会,给你一个单挑朕的机会。”刘协策马上前,龙枪一指,道:“甚至,朕还可以让你身边的副将马岱与庞德出手相助!怎么样?敢吗?”
“呀呀呀……欺人太甚!大言不惭!不必他们二人相助,马某一人足以!看枪!”
马超的怒火再度被刘协的小觑点燃,提枪策马,朝着刘协便直杀而来。
马岱与庞德相视一眼,都在暗中苦笑,显然,马超的一举一动,早被人算计在内了!
刘协哈哈一笑,策马相迎,道:“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