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当年我在神河军中,那可是星将军的贴身禁卫。星将军还老和我们说,要真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事,就让我们别管他,赶紧跑,毕竟好死不如赖活。他死了还能得副好点的棺材,我们就什么都落不到忒不划算。可这哪成啊,这么多禁卫都死了,就剩我一个没死成。星将军当年可还说了,要是以后谁的儿子想当兵,那就去找他。等过段时间,我就去找他去。”
那人平静的说道:“那姓星的将军真说过这句话?”
江姓男子点头痴笑道:“那是当然了,星将军可是从来都不会骗人的。我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当不了禁卫了,可我儿子行啊,他一定会收嘞。我儿子马上十五岁了,就可以去当星将军的禁卫去了。”
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是调侃还是认真道:“谁说你不能当禁卫了,你要去了,最起码也得是个主将。”
江姓男子听到一愣神,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说:“当不了,当不了了,我这辈子运气算好的了,当兵之前讨了个婆娘,还有生个儿子。不像隔壁的那个残腿老兄弟,没婆娘,连个儿子都没有,听说我要把儿子送去给星将军当禁卫,他可是又气又羡慕很那。这不,现在还跟我赌气,好几天都没来串门了。等哪天我把儿子送去给星将军当禁卫了,我也就不念叨了,省得他听见又跟我赌气了。”
身旁的那人笑了笑,轻声说道:“星河那小子,无非就是个只会舞枪弄棒的莽夫一个,至于让你把亲儿子交给他吗?”
江姓男子猛然抬头,眼神一亮。
在神州,有谁敢说星河不过是一个莽夫?
出了大元帅,还有谁敢?
江姓男子在一瞬间,好像没事了一般,站了起来,泪水涌出,嘴唇颤抖,声音哽咽道:“星将军?”
那人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轻喊道:“江老兄。”
江姓男子不顾大元帅的劝阻,胡乱擦了擦泪水,颤抖着腿跪在地上。好似当年那般陪着大元帅转战三千里的豪气,深入敌阵的英气,跪拜道:“神河禁卫军铁甲营禁卫江一樊拜见过星将军。”
禁卫军十营,铁甲营首当其冲,号称第一禁卫。
当年蛮荒一战,铁甲营一万人,战死八千八十八人,全部死于贴身护卫中,其一百十二人,全部伤残退伍。
现在的铁甲营,虽说同名,可不同人。
其实在这些人的心中,他们更愿意叫一声星将军,而不是大元帅,摄政王。
星河把江一樊搀扶了起来道:“在呢,一直在呢。”
江一樊满脸泪水,冲着外面的傻儿子喊道:“傻猴儿,快去隔壁把你何叔叔扶过来,就说星将军来我家了。”
最后一句,江一樊的语气中透着一丝骄傲。
不多会儿,江一樊的儿子扶着一个短腿的男子走了进来,不过残腿的男子,似乎走得比扶着他的人都快。
“神河禁卫军铁甲营禁卫何建德拜见星将军。”
这一日,原本疯疯癫癫的江一樊好像不疯癫了,残腿的何建德也好像不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