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能掌握这毒物冶炼的,且就是月神殿,陈瑰月。
“自然,能将人化血水,独画骨一物。但当今武林知此宝物不过月神殿一门,在武林大会之上下手,岂非太过明目张胆,掩耳盗铃?”
杨开月欲分辨,众人则皆是笑而不语。今日武擂之上这位杨少主与月神殿大弟子叶倾楹的关系不言而喻,纵然他舌灿莲花说得再好听,也不过是徒然。
凌飞盯着那滩血水半晌,始终觉得不甚对劲。
不多时,他竟主动上前,俯身以指尖揩去地上一抹赤色血痕,一名鬼罗教弟子便拔刀威慑道:
“死者为大,凌少侠这是做什么!”
凌飞未答,反而将那抹血迹凑在面前仔细闻了闻——
刚死的人,即便化为了血水,腐臭气也一定不会这般浓烈。眼下天气转凉,这样的腐臭味,起码是死上三五天了。
他站起身来,朝着鬼罗教一票人拱手一礼,方道:
“敢问各位,如何能断定这滩血水便是鬼教主座下弟子?”
唐礼嗤笑一声,道:
“莫非老朽与鬼罗教诸位所见是假?我们来时,人还是有模样的。”
凌飞不动声色,又问道:
“那如何能判断,那时房中的尸首,便是她本人呢?”
“这……”
唐礼一时语塞,鬼罗教中人却将一只木牌示与他,接道:
“此乃我教中弟子独有的腰牌,大师姐这一块,上面刻着她的名字。”
凌飞定睛观瞧那腰牌,上头果然刻着一个“魑”字。可他仍摇摇头,道:
“莫非贵教识人,竟全靠腰牌吗?”
听到这里,尹啸云心中已了然,主动问道:
“可是凌少侠瞧出了甚端倪?”
凌飞点点头道:
“正是。这一滩血水若真由人尸首所化,那此人至少死了三日。可明明白日里武擂之上,这位‘魑’姑娘还活生生地观了战。”
“不可能!”又是一名鬼罗教弟子断然道,“我们与师姐一个时辰前才分开,她岂会死了三天?”
凌飞耸耸肩膀:
“所以说,要么先前与你们在一起的不是她,要么,死的这个人不是她。”
“凌少侠真是信口开河!”那神刀堂的霍昂又发了话,冷哼一声道,“唐门与鬼罗教亲眼所见,这死人正是鬼教主座下弟子的容貌,难道还能是易容术?”
唐礼亦帮腔道:
“即便真是易容术,人的血肉化尽了,也该留下一张面皮才是。”
“那如果以活人面皮易容,不就一并化尽了?”
一直沉默的叶倾楹终于开了口,她向着众多围观者挑了挑眉,不紧不慢道:
“一者,我月神殿的住处在尹府之外的鹤悦小筑,来往颇费时间;二来,纵然真是画骨之毒,亦须得吞服方能杀人,各门各派饮食器具皆由尹庄主安排,我月神殿有多大的神通能从中下毒?依我看,凌少侠所言不无道理,还请尹庄主彻查此事,还我月神殿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