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未说,踉跄着就走了,显然是觉得挨了打,丢人至极。
见着他那虚浮的步伐,元初雪不懂武的人也能看出,兄长分明是被那勾栏里的妓子掏空身体。
元初瑶说的难听,只因她说的都是事实,真话听着就是刺耳难以接受。
元景和接受不了,元初雪亦是觉得难堪。
若她亲兄长是元景琛就好了。
真不知为何,兄长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儿时兄长还有一腔意气之争,如今像是一坨烂泥,毫无争夺之心不说,还沉溺在风月之地。
元初雪心中沉沉,像是身上被绑着石头,奋力挣扎也无法挣脱沉溺水的结局,她不自觉大口喘了口气,想要用这种方式释放出心头的闷。
另一边,元初瑶肃着一张脸,同样为元景和的散漫糜烂生活感到烦躁,如元初雪所言,再怎么扶不起,元景和也是她庶兄,同样是将军府的脸面。
他生活过得乱糟糟,父亲也不会不管他,如今是父亲闲不下来,若是等父亲闲下来,怕又是家中的一场风雨。
以往她从未见过父亲收拾两位兄长,不过年轻人总会有不服管教的时候,可这么多年来,两位兄长从未表现出忤逆的一面,由此可见父亲在其中起到的引导作用。
不知父亲的引导是温和的还是震颤的。
元初瑶并未多想,她自个的事情还未理清楚,谁管他们怎样。
尽管元景和浑浑噩噩的习性会影响将军府儿女的婚嫁,那也与她无碍,反正嫁不嫁人,她都无所谓,至于她兄长元景琛,已经有了闻如意。
真正要麻烦的不还是元初雪。
一想到元初雪因她的亲兄长而有麻烦,元初瑶瞬间就心平气和,舒爽至极。
“小姐,饭菜里又有苦瓜。”
知遇拿着大公子送来的苦瓜,整张脸皱巴成一团,这玩意的滋味她是一点也品不来。
元初瑶目光微顿,抿嘴沉默,一扫方才进院子时的眉开眼笑,话音冷淡:“扔了。”
“嗯?”知遇明显察觉到不对,不免多问一声,“真扔了?这是……”大公子送来的。
话还未说完,元初瑶已经直直的往屋里走去。
一边让她不要多管他院子的事情,一边却来管她院里的事。
苦瓜下火,到底是谁火气大?
元初瑶自认一开始是不生气的,可苦瓜送过来,她就生气了,这么难吃的东西,她凭什么吃!
知遇哑然,恰好见到知心坐在廊下眼观鼻鼻观心的打络子,三两步上前,“心啊,你可知道大公子和小姐之间发生了何时?怎么小姐黑了脸呢?”
大公子送苦瓜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次小姐怎么就像是被踩中痛脚似的,瞬间沉下脸。
甚至完全不顾大公子的颜面,让她将苦瓜直接扔掉,兄妹两不是感情深厚么,现在的走向竟是要撕破脸的节奏。
知心沉静非常,冷静道:“无需多管,小姐如何交代,咱们如实办事就行,兄妹没有隔夜仇,过不了多久还是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