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马,她还是希望稳打稳扎。
时锦坐在车夫身边的时候还在想着,原来在生死面前,他所谓的抱负,一文不值,此行直至归程,他依旧有些神魂未归的恍惚感。
“李叔,可有探到些什么?”
马车内忽然传出元初瑶的询问声。
时锦还想着,马车内还有其他人?
他身旁的车夫却已经回话:“有一密室,里头的东西我没有动,并无地道,但高处往下看,整个崇歌坊似乎是个阵,虽没有古籍上那等妙用,但是其中不起眼的墙面有许多暗门,随时可以改道,用来困敌、逃跑倒是有奇效。”
时锦懵住,迟钝转过头,看着之前一直没有仔细看过的车夫,本来不起眼的人,一开口说话,似乎就变了个人。
李叔对着他笑笑点头,似乎非常可亲。
可时锦却丝毫不敢懈怠,即便是坐着,也弧度较大的躬身,以示问好。
元初瑶舒舒服服的靠在马车上,把玩着手腕上的檀木珠串,这是她祖母给的,没有制成香的檀木气道较为清淡,舒缓着她过于紧张的精神。
“当时附近可否有许多人盯着竹园?”她想到那个不去注意,便无法感受到存在的煮茶侍卫。
当时看清人是祝亦安的时候,察觉到他受着伤,她甚至想过一刀捅死他,会让整个局势变得多乱?
是否那些潜藏在水底的妖魔鬼怪也能一个个显出原形,露出贪婪之相。
‘反正他迟早还会中毒’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闪过一刹那便被她的理智掐死。
至今她已经不那么天真的认为,前世父亲是真的因为她才愿意帮祝亦荇登上皇位,如果祝亦安中毒发现在更早之前,被软禁前只是还未毒发。
或许父亲的举止是圣上与祝亦安的授意,他们原是想要借着她的祈求将祝亦荇推上皇位,让他成为一个靶子,吸引廉郡王的靶子。
可却没人意料到,祝亦荇与廉郡王之间本就有联系,在祝亦荇登上皇位前应该有动作的齐王竟选择了退避。
一步错,步步错,他们以为是棋子的祝亦荇,才是幕后下棋之人。
他一面以无欲无求的模样现在人前,一边野心勃勃的谋划着如何将所有危机提前处理,他远比他展现出来的更加危险。
他厉害之处不是有多少帮手,而是他精细的算计,可以将所有人玩弄在鼓掌间,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将不可能变成可能。
“大致有十人在竹园附近,整个崇歌坊内各个路口,还有许多人若有若无的在巡视,一旦内部发生什么,立马就能够反应过来。”
李叔想起那些或假装忙碌的侍从,或假装散步的舞女,一个一个把持着应有的路径,看似安然的活动之下,其实都在警惕,防备着敌人进出。
“还好我没有动手。”元初瑶一圈一圈的将珠串戴好,真要是敢动手,怕是也无法活着离开。
不过现在的收获也是不错,不仅和祝亦安扯上一条不算坚韧的线,还对李叔的厉害有了一定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