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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法场。
前一天下午被拆的破烂不堪的法场,此刻已经临时修建了一下,再次被使用起来。
台下,百名神鹰卫肃穆而立,手中高举着明亮的火把,照的法场周围犹如白昼一般。
在卫队的正前方,摆着一把高大的鹿角椅,上等楠木的坐面,靠背是立起来的硕大雄鹿头骨,鹿角顺着两侧向前延伸,形成了两把天然的扶手。
鹰武王躺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对牛角,眼神火热的盯着前方,双眼眨也不眨。
法场上,摆放了一张长长的木桌,其上铺满了三百四十一条薄薄的肉片,前面铺的还是皮肉,到后面,就只能算是血肉了。
每一片肉都紧紧粘在长桌上,有一侍卫上前用刀从桌上挂下一片放在玉盘之中,递到靠坐着的鹰武王面前。
鹰武王伸手抓过,在鼻子前闻了闻,面露陶醉之色,张开大口将肉一口吞下,慢慢的咀嚼着……
台上的行刑者手中拿着小刀,丝毫不顾犯人痛苦的叫喊与哀求,顺着犯人的膝盖下方再次割下一片肉来,粘稠的血液黏住了小刀,行刑者只能用力推着割下,随后将肉铺在桌上。
这犯人被绑在一块竖起的大木板上,木板的中间位置是空的,他的手脚分别被绑在木板的四个角,整个人被凭空吊挂起来。
此时的天凌一丝不挂,全身上下包括脸部已经看不到一寸皮肤,身上的肉活生生被割去三层,整个人犹如一个血淋淋的活骷髅。
他的天赋令他活到了现在,也挨到了现在,多少次昏厥过去,又多少次被痛醒,已经不记得了。
他哀求,他咒骂,他怒吼,他……无法再坚持了……
死了吧,别再受罪了,什么理想、女人、报仇……全都算了,这辈子…就这样吧。
意识又一次渐渐模糊,天凌伸长舌头,用牙齿咬住了舌根。
“呵……这就是报应吧。”
“报!”
一名神鹰卫气喘吁吁的从远处跑来,大喊着来到鹰武王面前,单膝跪地说道:
“属下探查到叛将铁山带领大批飞羽党的贼人深夜赶往神鹰殿方向!似乎是想将国库洗劫一空!”
“什么!”
鹰武王尖叫一声,手掌大力拍了一下鹿角扶手,猛地站了起来!
似乎是拍的力道太大把自己拍疼了,他捂着手一边揉捏,一边着急的吩咐道:
“那还不快去那边支援!另外,吩咐离这里最近的兵营,紧急抽调三千人!必须把国库给我守住!”
“是!”
身后的上百名神鹰卫齐齐应声,转身离去,只留下十来名还留在原地,看护着鹰武王。
原本亮如白昼的法场随着大批人的离去,渐渐昏暗下来。
“算了,真是扫兴,好不容易遇到有人能挨过三百刀,杀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