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重获自由,我很高兴。”
严衡愣住。
容昭认真的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真的很高兴。”
“……”
严衡沉默的看了她许久,而容昭这被看的人也并不觉得尴尬,始终是一副坦荡自然的表情。
良久之后,严衡终于认输般的长叹了一口气,起身张开双臂,一脸无奈且不情愿的样子将坐在床边的容昭揽进了怀里,一边用脸颊蹭了蹭她毛茸茸的脑袋,一边轻声的嘀咕:“怎么傻乎乎的……”
被人捞进怀里这么蹭蹭,容昭瞬间笑不出来了。
黑着脸把人推开,再抬手已经十分习惯的把头发梳梳顺,容昭抿唇一脸严肃看严衡,开始思考自己身边认识的人到底是出了问题——没事就喜欢蹭头发、没事就喜欢蹭头发……女的是这样,男的也这样,到底有完没完?!
被推开的严衡不高兴的揪了把她的小肥脸:“道歉就这个态度?”
容昭忍耐揍人冲动,冷淡看他一眼,从床边站了起来:“看起来你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了,那我们就算把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严衡含糊应声,没什么劲头的半躺回去:“行吧,你到底来干嘛的?别说什么探望师兄这样敷衍的话,真要探望就不会把人都赶出去了。”
虽然他傻……呸!是性子直率,但有些事情即便不用动脑,遇上的次数多了之后,自然也会有个概念。
从小容昭或师傅就是这样的,有什么重要或隐秘事情要说的时候就把其他人赶走,连借口都不会找。于是一来二去的,严衡自然也就形成了条件反射——“我需要个单独空间”的意思,基本就等同于“我接下来有重要事情要和你单独说”
无论王爵还是徐淮都不可能体贴到这个地步,再怎么说他以后会是自己人,毕竟现在也还不是。所以赶走闲杂人等这事儿,只能是容昭提出来的要求。
容昭并不知道严衡正在分心,手在自己口袋里掏了掏,找出一张纸条来递了过去:“背下来。”
“什么?”严衡偏头一看,原来是一串电话号码。
他并没有马上伸手去接,而是顺着递过来的纸条将视线往上挪,盯着容昭问:“谁的?”
容昭直接把纸条塞他手里,也不管人什么态度,直接宣布答案道:“义父的。”
严衡手指一蜷,下意识捏住了那张纸条。
容昭看了眼他:“六年前义父受伤去了国外,这件事你也知道。但是你大概还不知道的是,他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国。”
“之前你的事情我跟他说过了,包括前段时间北部基地又帮你越狱,然后导致你跑出来再杀了两个人的事情……”容昭的声音清晰缓慢,这种时候听起来更增添了压迫感。
当然,这压迫的感觉可能也是严衡自己怂出来的错觉。
“……所以义父说了,让你出国后联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