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天府,当萧绅出现在萧索德面前时,他的眉就没苏展开过。
宽敞的河天府正堂前一下子跪满了人,萧索德坐于高位,手也不停揉着眉头,时不时看向众人,眼底充满了烦躁。
寂静良久,萧索德终于忍不住,随手拿起桌上的竹筒便砸了下来,不偏不倚砸到了堂前萧绅的额头上。
“爹!”
萧绅气愤,想说什么,可喊了一声爹,见了他那表情,想说的话生生又憋了回去。
紧接着,又有一物从萧索德手中扔出,这一次砸的是萧绅身旁那个侍从,物品从他肩旁划过,虽没砸中,可他却是吓得不轻,忙以头抢地求饶。
“让你不看好他!”萧索德这次生气可不小,说话的声音也颤抖不已。
她静静地跪在一旁,打量着这堂中一切,只是心中无奈,只道果真是父子办案,这堂中意味也变了不少,倒像是她们作为客人在看人家处理家事。
思虑片刻,方闻萧索德唤了自己一声:“姑娘,这位姑娘!”她抬头看去,萧索德一愣,迟疑片刻,见他嘴唇不断哆嗦,想了半天,才将要说的话说出口:“姑娘你快快上前来!”
萧索德的话让在场的人大吃一惊,本是该办案的,怎的又让她上前去。
“爹你这是何意,房里可是有六个妾室了!”萧绅会错意,不经思索便说出这话来。
“混账东西!闭嘴!”萧索德怒斥一声,萧绅埋下了头,这等子话也亏他说得出来,她讥笑,又听那萧索德说道:“姑娘别误会,犬子愚钝,妄加猜测,我叫你上前来,是因为曾在一个画像上看过一个女子与姑娘极其相似,这……只是想仔细悄悄!”
堂下众人不少,可他们也没权说话,除了萧绅和那羽林卫抬着头看,其他人的头都紧紧贴着地面。
她怔然,听萧索德所言,莫不是知道她的什么?
她起身,快步走至桌前三步远,或许就快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她急迫,紧张,激动,甚至忘了跪下,即使只是这位刺史口中的一丁点线索,她也紧张得不得了。
“敢问大人,可知我的……我的名字,家人?还是……还是那副画,出自哪,我可否一见?”
萧索德踟躇为难,他细细思来,觉得此女子与所见画中女子实在太像,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这事难以定夺,他一下摇头,一下点头,最终放弃挣扎,还是摇了头。
“姑娘,我虽见过一幅画中所画的女子与你相似,可你……怎么也不像会出现在那副画中呀!”停顿片刻,见她稍稍失落,他问道:“姑娘,你是不记得自己的身世了吗?连名字也不记得?”
她点头:“不久前我在一个镇上醒来,醒来以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不过……”她拿出自己腰上挂着的空葫芦以及那把沾上了血的金错刀,“我记得我葫芦里装了桂花酿,对于这把金错刀也很熟悉,我自己身上还保留着许多习惯,可我偏偏就是记不得自己的名字,经历,还有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