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希望与绝望

吟不语，忽而笑着对自己说：“方小姐，你年龄说实话也不小了，正是婚恋市场高需求人群，陈姐也是为你好，特地为你申请了婚介所的佳丽名额，可以为你增加一定的曝光度……但是，你要交要一……”

    “我没钱。”果然，就知道是要坑钱来了！方芳心想这个陈姐果然没安什么好心，立马回绝。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你要获得成果，肯定要收费啊！”

    陈姐还没说完，方芳果断打断她，立马掉转头按下电梯门，头也不回：“我有事，先走。”

    陈姐心中气恼，也只好作罢。

    ……

    方芳一直是个不相信男人的人，尤其是过于帅气的男人，她总觉得帅男人不缺女人，为什么又会来这个婚介所相亲呢？

    既然不缺女人，像程小俊这样的帅哥，又为什么会跑过来和她这样的普通女人相亲？

    里面绝对有猫腻，方芳告诉自己，绝对需要小心！

    难道程小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他是有隐疾被女友嫌弃呢？还是说，是个gay?

    方芳想不通，刚走到楼下拐角要骑共享单车去车站，看到对面走来一对男女和她打招呼。

    “哈喽，方芳？你也在这里呀？”

    “是啊……”

    方芳一看，是她在海市的表姐，手上拎着大包小包呢，一脸神采飞扬。

    前几日恰巧听老爸说，表姐和她的男友要来方芳所在的城市游玩，今天便偶遇了。

    方芳不想和表姐他们多说，毕竟多年没联系了，简单问候了一下，就要离开。

    “你不回家吗？”表姐问，“一起呗！”

    “我今天，不想回家哦！在外面有点事情。”

    “我和我男朋友正好逛完街，今晚去你家一起吃饭，你不回家住哪里？你难道不一起吗？”表姐问。

    “……我没事。”方芳其实是不想回去的，因为她实在不想面对那个已经不是家的家。

    “我……不想。”表姐见方芳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不愉快的往事，脸色忧郁。

    “怎么啦？方芳？”

    这时，一个私家车好巧不巧地停在了路边，按了几声喇叭，表姐拉着方芳就要上去，方芳极不情愿地走到车前，却不想上车。

    “舅舅！”表姐开心地喊，“你们来啦？”

    “诶！快上车！”车上的男人拉开车窗，呼唤着表姐，却跟没看到方芳似的。

    方芳迟疑了一下，只是跟男人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跟着上车。

    “方芳，你就呆着吧，自己坐公交回家，我们还有事情哈！”车上的男声带着笑意的声音偏仿佛寒风一般，灌入方芳的耳内。

    “嗯，没事。你们去忙吧，我坐公交车。”方芳若无其事地强装着笑脸。

    自己，其实已经很早就是孤身一人了吧，还是早点嫁出去吧。方芳心里一直是这样想的。

    没错，刚刚那个男人就是方芳的父亲，方爸爸。

    方爸爸没有再去和方芳多说什么，车子一溜烟儿的，就开走了。

    方芳站在原地，很孤独，也很无助，但是却有一种变态的独自倔强般的快感，仿佛世界越是要和她做对，她便越要倔强下去。

    其实为什么没上车，是有原因的。

    因为车上坐着那个女人，和她的女儿。

    方芳不想，也不愿意面对她们。但有什么办法呢？父亲毕竟，已经不爱她了。

    ……

    方芳不是没有注意到，那个女人在父亲冷言对自己说话时，那得意的眼神，和“哼”声的冷笑。

    她也不是没看到坐在后排的那女人的女儿，难看的倔傲脸色，这一切，她都不想面对。

    “哎呀，快走吧。”女人在父亲发动汽车前的催促声还不时回响在耳畔。

    方芳，握紧了拳头，又松开。

    她看到父亲那辆高贵崭新的白色雷克萨斯，行驶在喧嚣的马路上，离她越来越远，感觉自己一个人伫立在马路上，显得特别的多余。

    曾经无数个失眠的夜晚，那女人的恶毒的嘴脸，和父亲毫无亲情可言的话语，盈满了她的全部梦境。

    她感觉自己像被主人丢弃的破瓦罐，碎了一地，粉身碎骨。

    “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你给我滚，我们断绝关系！”父亲恶狠狠地说完这句话后，把门狠狠一关……

    方芳回忆起那个像梦境一般残酷的真实场景，整个人摇摇欲坠，跌入谷底。

    突然手机传来提示音，她一看，只剩百分十九的电量了。

    她拉开皮包，找充电宝，却发现似乎是忘在了哪里。

    只得重回到婚介所，去寻找她的充电宝。

    “你东西好像忘记拿了，是吗？”

    还在按电梯呢，一个有些熟悉又带着电流一般的亲切男声响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