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适合做一个被感动的人,想写一篇读后感,这次是发自内心的,上学时候有种被老师逼着写的感觉。这作家是天才呢还是勤奋,我迫不及待想读懂他,搜寻有关于他更多的讯息,一段时间后,我找到了他创作那部小说时一篇长长的随笔,那真是用血泪写成的,那种付出可以说是无坚不摧,他用这一孤独的职业,记录这个时代。作者已经长眠,他对后世的影响的目的已经达到,虽说没有万众敬仰,至少我偶然猎到,奉为神圣。
在这个城市春夏秋冬都感受过,我便没有什么遗憾,其实我不用去一些名山大川,绝世胜景,就算是呆在家里也会发出许多感慨,感受时事的变迁,我看书时则是去应验别人小说中人物的命运,通过文字走进一个个作者的心灵,其实我知道结局无非两种,如今该是我洞察自己的时候了,时间是最平凡的,翻过去了那么厚的日历,大部分时间我都选择顺从。我既没有满意的收入,也没有理想的爱侣,只是听凭别人说的,‘怀有一颗真诚的心就够了’,可现在我怀疑这句话了,如果把以往的岁月划一条直线,我在上面标出的点又有几个?重要的是我想不出过去犯的错以及怎样去救赎,想不到在学校一直听话的学生走向社会会是这个样子,我在学校学到些什么,有多少是可以用来丰富以后的人生,老师教我们不要急功近利,但好像除了我,每一个人都在劳碌奔波。
先生还办过一个杂志社,我中学时代就听过,隐隐约约觉得社址就是在这座城市。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天,我去探访了。十年前,这家杂志社名响全国,特色是童话故事,凭着一批热爱文学的作者丰富的想像力,创作出大自然中各种生物的对话,深受孩子们的喜爱。当时的办公楼甚至成为本市的标志性建筑,而现在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工作人员太年轻,他们没有继承当初的文化底蕴,内容大不如从前,里面花哨的内容迎合了多彩社会的一面,改变了初衷,特色已经淡出了读者的视野。
我回到家翻我的日记本时,看到了上次去武汉找黎青时记下的字,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也许我适合做这个,我曾经失败过,想起大学时和黎青翻阅杂志的场景,和我那次投稿被退的经历,对,还有丽佳,我也可以写进去,完全可以凑成一个不幸的青年的故事,我还想着只有这篇文章火了,才有人对这里面的人物对号入座,要不谁会在乎呢?我平时就接触到这几个人,还对他们隐瞒太多,有生疏之感,偶尔写点东西是我的乐趣,我自欺欺人,觉得这是唯一应该有价值的事情。再说如果有了先生和作者那样的毅力,不愁什么事做不成。
我终于鼓起勇气提出了离职,最后的一个星期,我特意留恋了一下上班的那个环境,公司院里还挺美的,小湖中间有三道木桥,水里金鱼无数,拍照技术好的话,可以展现出一个大的水域范围,我没有拍出那种效果。我大部分时间想着这里的风景不属于我,公司让我来不是请我赏景的,只有大领导才常有资格过来放松一下,素质不好的还往湖里扔烟头,尽管桥边有不止有两个垃圾筒。下班的时候我在窗子边逗留了半个小时,看办公楼前湖周围停着的汽车陆续开走,他们可真潇洒,他们还曾经羡慕我住在旁边的宿舍,不用花时间在路上呢,这真是风凉话,不过,再见了。
那几天里我又见了一次岳老板,打交道时我把他介绍给另一个同事,他便知道我在这做不久了,说真可惜,我可能是因为自己心胸狭窄,理解成了生意人的客套。
“我觉得跟你合得来。”
“会不会是因为我快要离开这里了,你才说这话。”
“不是的,有的人一眼就能出来,你做事挺细心的。你找好下家了吗?”
“没有,我想做点自己的事。”
“什么事,方便透露吗?”
“其实有点冒险,我可能认识到自己身上缺少点什么,我想我适合一个人去做点事情。”
“那你应该去搞科研,你也是大学生呀。”
“大学不值一提,我们公司是有规模,但在专利发明这块,投入的不多,我也没机会接触到那部门的人,我感觉现在是在混日子,我之前有段时间还打牌的,你信不信?”
“看不出来,不过你能戒掉,就是了不起的,当你决定做一件事时,千万不要打退堂鼓。啥都得准备,创业是很艰难的,尤其是没有资源,什么事都得靠自己,我现在做的事是和我朋友一起的,刚开始的时候确实熬了很多个通宵,前两年都是亏的,今年才开始赚了一点钱。”
“前两年都是亏的?那你是有那个资本呀!”
“毛资本,现在还背一身债。”
“哈哈,你前两年亏钱,确实给了我很的大勇气。你刚才问我的话,你刚开始做的时候,会告诉别人吗?”
“不,不需要,一开始别说,等到你做成了,别人自然就知道了。”……
我不仅没有跟岳老板说,跟卫利也没有说,这家伙同样守不住秘密。就像岳老板说跟我有什么磁场一样,王伯的那个保安厅里,我倒是去过几次,老年人随口说几句话,都是对年轻人有价值的。
“年轻人多去一些地方,祖国那么辽阔,自己真想再重活一遍。决定走了,就早点走,一个人无牵无挂的,哈哈哈,……。”这样的笑声不多见,我不知道是笑了之后关系更近啊还是应该保持严肃,一个老年人感情的流露,使我更觉得惭愧,因为我欺骗了他,这一次我不是真正地离开这个城市,但我还是忍住了,没说出实话。
“领导心里清楚自己手下现在缺的是踏踏实实的工人,这些人日后会成为真正的技术能手,而一些喜欢指指点点的人则不会受到尊重。”
“说话真的是一门艺术,假如有这样的一个人,他工作不努力,不求上进,被辞退了,接着四处碰壁,几乎到了绝境。他才开始总结,发奋图强,终于找到一个可以珍惜的工作,得到了肯定。他现在见到别人,或是在公众场合,并不宣扬自己的励志,而是说一个人的价值是要看放在什么地方,这个时候他已经成功了,你也肯定会相信。”
现在社会上骗子和小偷的可恶,他劝我要处处留心,并聊了社会上一些常见的行骗方式。一般受骗者都是抱着占小便宜的思想态度,发觉时已后悔莫及。
“再说命运吧,这几十年总结出来一句话“力量改变不了命运”,“当然了,命运是后来总结出来的。”
“现在这社会风气不好,捡东西后不敢归还,怕人家说钱多,拾手机怎么物归原主,要是第一个人捡到了把钱拿走了怎么办?手机呢?人家肯定第一时间想着你是估计卖池几个钱才还的,怎么酬谢。”“这就是人性呀,……”
跟公司解除合同后的两天我住在宿舍算是占便宜,没人赶我走。别人要上班的时候跟我打招呼,说我好自在好幸福,下班的时候又问我今天又到哪里玩啦,我也问他们今天忙不忙,有什么值得一说的事情。白天我去找找房子,傍晚去和王伯聊一会,第三天我找到了个满意的房子,屋里有一个书桌,可以坐床头写字,外面还带了个小阳台。虽然从存折上少了一部分钱,但是晚上可以睡的安稳了。
在这间屋子里的第一天?,早上我出去买了一包吃的,还有一沓稿纸,打算今天不再出去了,我把门反锁,窗户留个缝,窗帘拉上,然后坐在床头,世界上这个角落静极了,外面的一切和我没什么关系了。我拿出那个零碎写过字的日记本翻了几遍,又摊开稿纸开始整理,这也可以称为我的创作。夜幕降临,我站在阳台上看对面的阁楼,每次都能看到几个家庭主妇在窗户边上烧饭,那是我向往的生活。外面下雨了,我感到温度降了很多,楼下那些在雨中的人或是打伞或是淋雨,我虽然不用奔波,但谈不上幸福。有这个场景,有一对恋人追逐打闹后,男的背起了女的,仍在叫喊,女的避免弄湿鞋子,却为男的遮了雨。时间不早了,还有几个单独走路的人,我也曾经是那样,甚至羡慕过别人的安定,现在知道了凭窗人的忧愁。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星期,终于拼凑成十页纸的样子,一万多字,带着这些“作品”,我去了杂志社,有一个客服很客气的接待了我,在大厅的沙发上,我受宠若惊,手足无措。她直接给我讲了投稿刊发的两个条件,90%以上原创和内容无违规,每千字多少钱,我还以为那是我的收入,但她说那是刊发费用,需要我来出。我有点犹豫,但没表现出来。
“你大概写了有多少字?”
“一万多字。”
“这样,你可以选一个小篇,或一个故事,发送给我们,排下版试试效果。”
“能有什么效果?”
“你想要什么效果?”这个问题问住我了。
“好,我回家再看看那些文字,其实我都不敢确定那些文字敢不敢登上大雅之堂。”
“可以,欢迎下次光临。”
我走了出去,有点失望,她刚才问我想要什么效果,我想无非就是出名和赚钱,但又谈何容易。本来还希望有编辑部的同志帮我指点指点呢,单凭我自己可以谋生吗?我可以赚取到快乐吗?
之后的几天里,我实在憋不出字来了,整个人陷入空虚之中,我又怀念上班时的快乐,我看着时间,前天晚上不累,很晚才睡着,早起的也晚,出去吃早餐后,时间一晃又该准备中午饭了,在这间屋里毫无收获,又得出去,出去了时间过的更快。虽然前面两年的省吃俭用,足够我白吃白喝一段时间,但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我想我我一定得去找点事做做了,照这下下去,非精神分裂不可,只要有人出钱买我的力气,只要能把我解脱出来,我都愿意做。
市里面有条小巷是不文明的地方,这里的电线杆,宣传栏和有些墙壁上胡乱地贴着些小广告,也有招聘单,边上人来人往,根本不屑,我也知道这多是小作坊,大部分根本没什么保障,只是这里还算是一个城市的角落,也能吸引了不少流动的人。这次我记下了一个涂彩工作室的地址,是在某某路某某院内,好熟悉,我曾路过,于是我打电话问人家是否还需要人手,一个女的回答说如果方便的话可以现场了解,我说马上可以过去,离的不远。
我乘车十分钟后就到了那个地方,其实那个女的已经在一个大门口等了,旁边墙上有一个不算太醒目的名字和折弯箭头,一开始我不敢肯定是她,就只顾顺着箭头向往里面走,想起她刚才的东张西望,我才开始怀疑,回头看望,二人心领神会。小胡同里面院子很深很绕,拐弯上楼,楼梯很别致,我心里惊叹台阶的设计,都忘了拐了几个弯。要去的地方是在三楼一个大房间里,有几个工人在忙,我闻到了一种味道,就随口说出了这种稀有化学物质的名字。
“是的”大姐用惊喜的眼光看着我,并夸我有常识。这时候我也洋洋自得。
门口有三台电脑,有两个女孩是在工作,另一个男孩是在打游戏,大姐和我经过时,他迅速关上了游戏画面,还没等王姐开口,他说刚才的图已经画完了。“可以,你再找找别的,或者去帮帮别人。”
工作的前段部分程序是通过电脑设计,打印出一张彩色图案,这些图案按比例扩大后,就是一幅大的图画,工人们手工操作几台大的印刷机器,印制图画。这些出来后只是粗加工,还要经过几道工序,就制成一幅精美的图画,仔细包装,玻璃封印,可以制成匾额,如门口挂着的唐代仕女图,人物栩栩如生。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不不敢相信,这件作品是出自于这个百余平米的小作坊里。几个工人轮流上班,站在那里操作机器,他们的衣服上也粘了一些颜料。我和那位大姐边走边谈,知道那些工人们是很辛苦的,私下时间也只够吃饭和睡觉。上班期间管饭,请的阿姨烧的。半个月就可以熟练了,工资是按上班时间和产量算的,有时候一至两天就可以完成一副画,拿的钱可以上百。
那位大姐顺便提起了这些小伙子有很多都在隔壁院子里住着,我了解他们都没多大年纪,而且还不怎么懂事,挺难管理的,别人喊她王姐,都是她一个人在管理,什么人事啊,运营啊,财务啊等工作全抓。并且讲了公司的一些上班制度,政策不宽松,我犯嘀咕了。
王姐也说出了她的想法,想把这个产业做大,公司正在找大一点的厂房,要搬,要正规化。我心想她可想的真多,要扩大规模。
“要是愿意做,我这边是有前途的。别看现在是小小的天地。你是上过学的,又在大公司做过,肯定有你发挥的空间。”
“哦,我已经见识过了,只是觉得自己不能适应吧。”
我告辞了。在前两天的煎熬中,我是想要这样一种生活方式,毕竟只有工作才可以锻炼人。可是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工作比之前要累。我害怕某天跟前同事在街上相遇,他们会取笑我,就算是我并没多少时间可以出来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