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胸,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
“以后啊,我就当个逍遥快活的散人,这种拿命给人挣功勋的事,我可是不再干了。这顾家军嘛,也还给您,相信以您的威信,是可以指挥得动的。”
顾征麟捂着胸口,直翻眼皮,这不就是赤果果的威胁吗!
他自当了这个侯爷,连顾家军军营的门都没摸过,更遑论指挥他们。
顾澜庭冷冷地看着他:“父亲,镇南侯府的荣耀,以前,是靠着爷爷打下来的,如今,是靠着哥哥和我。您为顾家做过什么?”
顾征麟一怔,陈荣芳见他有些动摇了,立刻横站到二人之间,推开顾澜庭:“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哥哥死了又如何?我如今肚里怀着的血脉,可为顾家延续香火。你呢,一个女人,终归是要出嫁的,顾家的侯爵怎可断送在你手里?”
“呵呵,”顾澜庭眼眶猩红,她看向顾征麟:“父亲,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我……”顾征麟哑了嗓子,他沉默了:“子言他……”
“他死了,是为了顾家死的。”顾澜庭紧握双拳,默默地站了好一会儿:“可是父亲,在您心里,母亲,哥哥,和我,可还有分量?”
“澜庭,我……”顾征麟双眼灼热。
“父亲还是好好想想吧,我走了。”
顾澜庭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侯爷,您可别被她给绕进去了!”陈荣芳见顾征麟望着门口怔怔发呆,她颤悠悠地将他的手覆在她的小腹上,哽咽着:“侯爷,您可要替他着想呀!”
“哎,”顾征麟抽回手:“荣芳,此事,再作打算吧……”
“侯爷……”
陈荣芳还不甘心,顾征麟摆了摆手,躺回床上,闭目:“我累了……”
*
次日,一宿未眠的陈荣芳盯着乌黑的眼眶子,掀开帘子,就见同是一夜未眠的顾芊芊,她坐在院落角边的一棵大树下,撑着腮望着天发呆。
“芊芊。”
“娘,你怎的起这么早?”顾芊芊扶过她:“你要多休息,当心身子。”
陈荣芳苦着脸摇头:“哎,一想到昨日那事,我的心就痛,哪里还睡得下去。”
“你这肚子可是咱手里最后的底牌了,”顾芊芊摸了摸它:“可不能让他出什么状况。”
“哎,别说了,芊芊,如果昨天你在屋里就好了,侯爷被那个小贱人一通说话,看样子好像是动摇了。”
“动摇了又如何?”顾芊芊安慰陈荣芳:“在爹的心里,顾家的香火和侯爵的承袭是最重要的,娘,只要抓着这一点,我们就还有希望。”
“是吗?”陈荣芳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娘,你放心,总有机会的,咱别急!”
正说着,只见前门的丫鬟匆匆跑进了院子,喊道:“夫人,宫里又来人了!”
“宫里又来人了?”
陈荣芳心头一跳,与顾芊芊对视一眼,二人疑惑片刻,拔腿便往前院走去。
果然,院里真的站着几个宫里打扮的太监,带着几个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