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16年4月1日,朱厚熜在文武群臣的簇拥之下,来到了松林山,拜祭兴献王。
此时的朱厚熜就跟提线木偶没什么区别。
因为一切的一切,都有规矩。现在的朱厚熜已经不是藩王世子,也不是普通藩王,而是即将要入京登基的嗣皇帝。因此朱厚熜的一举一动都要符合礼仪,礼部尚书毛澄在这里,礼部不少官员也在这里。他们已经为朱厚熜这位嗣皇帝制定好了入京之前的一切行动,朱厚熜只要按照皇族礼节完成就可以。等拜祭完兴献王之后,朱厚熜要去辞别兴王妃。蒋氏抱着朱厚熜默默流泪。
皇帝位置落在了兴王府,这是大好的事情。
自己的儿子成为了皇帝,更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蒋氏不只有兴奋、高兴,还有惶恐。自己的亲儿子当皇帝,但她只是兴王妃,是藩王妃。
看看那些钦差队伍的大佬态度就知道。
虽然对于兴王妃也是恭敬有加,但态度完全不一样。从礼法上出发,他们把朱厚熜当成是嗣皇,所以口中虽然继续叫着“殿下”,但完全是当皇帝来对待。可是对于兴王妃,就是对待一名藩王妃,对待一名亲王妃。
骨肉分离,蒋氏岂能不惶恐。
蒋氏虽然生了不少孩子,但养成的只有一儿一女,只有朱厚熜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只有虚岁15的儿子要去北京继承帝位,蒋氏真的很害怕。
看着已经比自己更高的朱厚熜,蒋氏哽咽道:“我儿此行,当谨慎小心。到了京城,不可妄言,不可妄动,一切都要小心行事。”
朱厚熜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年,继承了朱厚熜的身体、记忆、感情。看着蒋氏流着眼泪谆谆教诲,想到离别也是非常伤心。对黄锦道:“出去守门,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
等黄锦出去之后,朱厚熜双膝跪地。
蒋氏立马蹲下来,抱住朱厚熜,连连道:“我儿休要如此。你是嗣皇,要继承大统,不可如此。”
“母妃。甭管如何,熜儿都是母妃的儿子。儿跪母,天经地义。”
朱厚熜紧握蒋氏的双手,小声道:“母妃,在父王守孝结束之前,你暂且在王府忍耐。等父王孝期一到,儿臣定然派人接母妃进京。儿臣初入京城,需要时间部署。届时儿臣必然会风风光光的让母妃进京,给母妃一个太后的称号。望母妃不要着急,等儿臣消息。”
蒋氏一惊。
看着自己的儿子,忽然发现自己儿子真的已经长大了。
蒋氏毕竟做了几十年的兴王妃,很多东西她还是了解的。朱厚熜是小宗入大宗,藩王入主京城继位,很有可能是要过继的。就算不是过继,朱厚熜在京城没有根基,到了京城必然到处都是掣肘。
但看看自己只有15岁的儿子,他说的是什么。
蒋氏完全听懂了。
朱厚熜是告诉蒋氏,在兴献王孝期之前,一定会在北京站稳脚跟,成为名副其实的皇帝。让兴王妃静静地等待,成为一名太后。
可是这个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宫中可是有弘治皇帝的皇后,现在的张太后。还有刚刚驾崩的正德皇帝后宫。朱厚熜想要在几个月之内稳定北京朝局,让自己成为太后,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看着朱厚熜还很稚嫩的面庞,蒋氏摸了摸朱厚熜的脸,道:“母妃不要太后尊称,只想要我儿平平安安。”
“母妃,儿臣定会好好地。”
说完之后,朱厚熜再次磕头,辞别兴王妃。
朱厚熜离开兴王府后院,黄锦和章秦两个人跟着朱厚熜。这里面黄锦是从小跟着朱厚熜的,而章秦是后来正德皇帝赐给兴王府的十名小太监当中的一个人。
被朱厚熜看上,这两年一直在伺候朱厚熜。两个人是朱厚熜的贴身太监,随着朱厚熜成为嗣皇帝,两个贴身太监的身份立马高了一大截。
所有的文武群臣都在等着朱厚熜。朱厚熜的座驾是专门定制的,非常豪华,里面可以坐好几个人。不过这是朱厚熜的座驾,只有朱厚熜最亲密的人才能一起做。
朱厚熜不耐烦,因此跟着朱厚熜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贴身太监黄锦,一个是朱厚熜的奶兄弟陆炳。其他贴身伺候朱厚熜的人,都是坐在后面的马车上。此次南下接朱厚熜的钦差师团,先遣部队就有近2000人。又从兴王府仪卫司抽掉了1000人,组成了3000人的护卫部队。
朱厚熜座驾周围,就是兴王府仪卫司的仪卫部队。
陆松指挥这些仪卫部队,骆安则是率领仪卫司最精锐的一批人马贴身护卫朱厚熜。而外面是兴王府护卫指挥使朱宸,率领兴王府护卫部队和钦差使团一起南下的部队,保卫队伍外面的安全。
朱宸、陆松、骆安都是兴王府军方重要人物。
钦差使团的大佬都不敢忽视这几个人。因为这几个人当中,朱宸在跟随兴王府之前,是世袭锦衣卫千户的家族。陆松虽然出身比不上朱宸,但在兴王府的地位却不低于朱宸,因为陆松老婆范氏是朱厚熜的乳母。此次朱厚熜进京,兴王妃不能跟随,因此跟随的是陆松之妻范氏,负责朱厚熜日常生活。
骆安的父亲是羽林卫千户,当年跟着兴献王就藩。
这些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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