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香水（10）

   厉阳眼晕神惊，这个杂货店老板是不久前冒死救了自己的男人，是地铁出口诡异一笑的男人，似乎还是自己梦中的那个男人。这个男人神出鬼没，总是出现在自己身边，到底为了什么。诸多疑问无法推测，只能将疑问丢给姜尘，希望对方能够给自己想要的答案。

    姜尘猜到了厉阳想要问什么，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昏死的肥胖男人，以此为话题展开对话。

    “这个男人躺在这儿，你不准备救救？”

    “要救也是你救，这可是你的地盘。”厉阳审视对方，想要得到更多的答案：“冒昧的问一句，我是你的救世主，我不是你的敌人，我是你的兄弟。这些话，是你说的对吧？”

    姜尘笑了起来，却笑得很含蓄：“对，是我说的。只不过那是在梦里，一切都不是真的。”确认又否定，姜尘想要看看厉阳会怎么做。

    出乎意料，厉阳一反常态走向姜尘，也不犹豫，抱住对方，袭人故智地凑到姜尘耳朵，轻声低语：“为了家人，为了朋友，无论是否真实的，我都会捍卫她们。”深吸口气，威胁和警告毫无遮掩：“我不管你是谁，只要你伤害了她们，你都是我的敌人。”松开姜尘，退避数米，环视杂货店四周，六七个老式木柜台错落陈列，斑驳的台面历经沧桑，靠近木门的两个柜台里，色彩斑斓，样式不一的香囊夺人眼球。短暂恍惚愣神，逼视对方，再次质问姜尘：“你伤害过她们吗？”

    厉阳希冀的看着对方，想要得到否定的答案，可是姜尘的回答，却让他摇摆不定。

    “伤害谈不上，只是让你知道，爱情固然重要，却也并非全部。对你而言，爱情只能是调味品，断然不能是必需品。可你总会执迷不悟地冲进樊笼，曾经的林琴儿，如今的谢漫文。三十而立只是让你幸福三十年，过了今天，你要承担你的责任，对你，对我，对她，都是解脱，也都是延续幸福的开始。”姜尘没有顾忌厉阳是否能够接受这些，他穿过老式柜台，走向木质阁楼。

    两层的木楼犹如古董一般隐藏在城市角落，整个木板楼梯很窄很陡，姜尘踩在木板上嘎吱作响。扶手上泛着裂痕，触摸在手，能够感到表面的油滑。姜尘佝偻身体慢慢上楼，等到姜尘消失，厉阳站在楼梯口，听着二楼木板吱嘎的声响，让他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窸窸窣窣的声音，啪嚓一声，东西摔碎的声音传入耳中。地板又是吱嘎作响，声音逼近楼梯，厉阳退到杂货店门口，将必要的防备做得滴水不漏。

    姜尘下楼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警惕的厉阳，走到对方身前，蓦然说道：“说得再多都是徒劳，凡事要亲身经历才能刻骨铭心。”说的话莫名其妙，姜尘伸手抓起厉阳的手，将一个五彩瓷瓶放在他的手中，叮嘱道：“入梦只是开始，梦由心生，每个入梦者的世界都会不同，要如何选择，还是要看你自己。香水是开启钥匙的引子，只要你善用香水，雪玉会替你找到梦开始的地方。记住，香水不要滥用，多了会让你沉陷入梦世界，再想回来难如登天，确切的说，你将无法回到现实世界。”

    厉阳站在姜尘的面前，苍白的脸庞毫无血色，湿漉漉的头发滴着雨水，惊呆无助的样子犹如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