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场的人,全都一哄而散,只留下一些从事这个行业的人,留下了。
哆哆嗦嗦的,他们不是不想浑水摸鱼的走,可谁敢?
他们害怕没有走出这个门口,就被一枪打死,甚至一枪打死都是好的,真要是给他们‘种荷花’那才是惨剧。
聂力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自我介绍一下!”
海宁路司捕房刑事探长,尚武,哆哆嗦嗦的第一个站出来:“聂老板我是尚武,从事这个行业有些年了,不过我是‘搬石头’的啊,这两个女孩子肯定跟我没关系啊。肯定是尤阿根的人干的。”
搬石头的,是暗语,黑话。实际上就是专门做拐卖男孩儿的生意的,一些富商大贾们,包括一些外国华侨,除了自己生儿子以外,往往还会收养一些男孩儿。
给予同样的教育,将来看谁聪明,办事能力强,会将一部分家族生意的部分权利交给这个人,为家族嫡系保驾护航。
聂力冷着脸:“尤阿根你怎么说?”
实际上,聂力知道这事儿是尚武的可能性不高,行业泾渭分明,有自己的界限,跨界的事儿不是谁都敢干的。
尤阿根简直快哭了,这不是无妄之灾吗。
哭着求饶,甚至一把跪在了地上:“聂老板,虽然我是“摘桑叶”的,可是我哪里敢绑聂老板的人啊,而且前段时间聂老板打击这个行业,我手下绝大多数都从良了啊。”
哭啊。
他尤阿根在申都也是个人物,甚至是申都大多是拐卖女孩儿的后台老板,也是公共租界老闸捕房刑事股的总探长。
手下更有徒弟五千多人,也是青红两帮的元老人物。
但是在聂力面前,算是个屁啊。
求饶才是真的。
摘桑叶也就是拐卖女孩儿的人。
在以前,尤阿根会把这些女孩儿卖给福州路高等*院,也就是长三堂子,也有的会给宁波饭店后面的那十几家低等的院。
可他真的有从良的心思了,哪里敢跟聂力对着干。
“我不知道你说的真假,但是你要是敢骗我,我会让你后悔来这个世上的。黄浦江上的荷花我会给你种上一朵的。”
这人有重大嫌疑。
毕竟,专业对口。
聂力冷冽的盯着此人。
说完,另一个人,小心翼翼的举手:“报告杜老板,我是王文珍,是浪漫国租界这个行业的老大,也是杜老板的徒弟,不过我敢肯定这事儿不是我们的人干的。”
聂力冷冷的看着此人。
“此话怎讲?”
王文珍鼓足勇气说道:“因为我们这行的人,都有一双明亮的招子,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一清二楚,不然惹出麻烦谁也担待不起。”
“所以,我估计这次的事儿,应该是那些偏远地区的瘪三们干的,他们为了钱什么都敢干。”
聂力听着,露出嘲讽一笑:“还挺骄傲是吧?你们还算是守规矩了呗?”
“说到底不就是有权有势的人不敢碰,只敢拐卖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吗?小心遭雷劈!”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在座的谁有眉目,都可以说出来。”
扫视着周围的人。
这些人,都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说一句话都得被当皇帝供起来的人物,可此刻一个个冥思苦想,想着如何才能拜托自己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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