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江阳按顺序重复江深的每一个字。
江阳的忍耐到了极限,从石凳上忽地站起。
“今天是妈的忌日,你还记得吗?“
江三的眼神暗了下去,嘴里却仍痴痴地问着,爷爷还说了什么?
“妈怎么跟了你这个混蛋。”江阳的话说得重了,自己也意识到有些不对。
江三抽着自己的嘴巴,眼泪和鼻涕淌到了一块,还是痴痴地问着,“爷爷到底说了什么啊。”
二婶走了上来,拽开江阳,把怒气全撒到江三身上,
“你是不是雨墨丹青合成成功,就把老爷子嘴堵上了?”
“那是我爸,我爸,我能这么干吗?”江三仍旧呜呜地哭着,顾不上一点体面。
“行了,都歇歇吧,先处理爸的后事。”江老大从老二手里夺下棒子,靠到墙边。
“下花海,去找老爷子的尸体。”老二稍稍醒了酒,晃晃悠悠地走向宅门。
家丁们跟在老二后面,老大回屋理下衣服,也从门口走出。
江三仍坐在那里,虽然嘴里不再念叨,心里继续猜想着配方。
江阳恶狠狠地瞪了眼二婶,扬长而去。
母亲的坟旁长满了香草,江阳填了柱香,香灰和草香融在一起,让江阳想起母亲生前的温柔。
树叶簌簌的落下,没有风声,有人来了。
江阳回过头去,小雨从远处走来。
她的肤色很白但并不冷清,步态轻盈,走起路来蹦蹦跳跳地,像只离了山的白鹿,光打在她身上落下好看的影,此刻天地做幕布,一颦一笑都是绝美的戏。
“今天是妈的忌日。”小雨走到江阳身前,虽然二人还未订婚,但是在私下里,小雨已经这样称呼了。
在母亲的坟前这样称呼,让江阳觉得十分暖心。
小雨也填了柱香,烟气缓缓流淌。
“爷爷死了,跳了崖。”江阳毫不避讳,在他看来小雨比那些亲戚要亲的多。
“他是个令人敬佩的人。”小雨望着远方,回忆着江深的往事,“所以你需要传承下来这份技艺,你说你不喜欢画,可爷爷说你的悟性最高,不认真学可惜了。“
“我学了就会成为江家的工具,我不想一辈子被束缚住。“江阳拉起小雨的手。
“只有江家的儿媳有被画活的份。“小雨抚摸着江阳的手腕,”我可想进画里看看呢。“
江阳站起身来,宠溺地拍拍她的头,“我让你再也出不来。“
二人除过野草后,又擦了擦石碑,江阳示意小雨在路边等自己,要说几句悄悄话。
小雨懂事地走到一旁,她深知江阳这些年来的不易。
“妈,雨墨丹青的配方我大概知道了。“江阳低声说着,”能不能画出来,就看孩儿的造化。“
说罢,江阳转身要走。
“我想你。“江阳又回头补道。
为了避开鬼迷心窍的一家,江阳和小雨两人绕过花海,在野草堆里一圈圈地闲逛,撵着野鸡野兔漫山遍野的跑。
花。
怎样用这些花呢?
这些念头不受控制地跑到江阳的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