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配,年少一次除妖中身受重伤,为一居山女子所救,日久生情,两人便有了夫妻之实。待宫长风病愈回返家中,才知家里为他定的亲事已到时期,迫于无赖,他奉命成婚,平安无事过了几年。一日,平地惊雷冒出一个脏面孩童,多番追问才知此子乃是宫长风同居山女子所生,唤名宫霁林,居山女子身故,孩子迫于无奈才认祖归宗。此事在四大家砸开了锅,好一段日子,天下对这儒雅秀正,最最正统的修道家族表示怀疑,可没过多久,宫家以自身方正做派又赢回大家的尊重,此事被压下去,这不,才将参学设在玄音阁数年未变。
难道宫子衿是宫霁林的孩子?
可宫霁林明明在会稽山瘟疫中过身了,难道,是他的遗腹子?
那么他口里的二叔,自然就是宫皓卿了?
哎,岁月不饶人,宫皓卿都当上了二叔,回想当年情谊,也不是没有几分。
“姑娘,你没事吧?”眼见这个丑女人若有所思,一副深沉的样子,宫子衿忍不住问。
是啊,回忆故人,自然有些惆怅,都是老一辈的人了,怎么好意思调戏故人之侄?
“没、没没,继续赶路吧”季竽笙匆匆应了一句便搪塞过去。
此行上山,会不会再遇故人?
最好不要吧,她心里祈祷。
……
众人沿着溪水而上,来到山腰已经入夜。
在场之人,除了宫家能御剑飞行,就连擅会使用天女散花的烈扶桑也不能一跃千里。
于是当即下令起火打坐。
打坐?
那可是最无趣的功课了。
这些孩子属实乖,就连百里陌那混球居然也能不带动的坐一个时辰。
季竽笙支着下巴望着火星噼里啪啦。
“乓”,又爆了一颗。
这已经是一百零一颗了。
无聊。
极其无聊。
一个时辰,已经打破她的忍耐极限好吧。
不行,再如此下去她非得被逼疯不可。
众人闭目养神,那模样就如吃饭喝水一样信手捏来。
她撇撇嘴,不屑又佩服。
猛地灵机一动,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突然热血澎湃,心跳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绷着身体小心翼翼站起来,抬头,见众人毫无反应,心里大喜,朝人摆摆手,提着衣衫蹑手蹑脚就要逃。
可没走几步,身后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姑娘,夜黑风高要去哪?”
季竽笙嗝的一声,似被噎住,以至于不得不吞了好大一口口水。
欠扁的,不是入定了吗?
季竽笙一咬牙,挤出一张难看的笑脸转过身来“去哪?没没、没有,今日良辰美景赏月而已”
“赏月?”宫子衿闲定自若,淡然的指了指头顶。
诶?
季竽笙顺手仰望,乌云密布,月亮的鬼影子都看不见。
“我忘、忘了今夜好像没有,没有月亮哈”她故作镇定的摆着双手,心里却那个恨啊。
宫子衿无奈摇摇头“如今你身体有异并不便于随意行动,我们宫家玄学渊博,相信一定有治愈你的方法,这几日就尚且委屈你”
说完,手指一翻祭出蓝盈盈禁锢法印罩过来。
“禁锢术?!”
靠,又是这一招,宫家可真是孜孜不倦不厌其烦并且津津乐道的实力践行这法术,要了老命了,十八年前被宫皓卿禁锢,十八年后被他侄儿禁锢,真是没完没了了,就说宫家去不得去不得,看吧,还没上山就是一个下马威。
还没等她心里骂个痛快,法印罩下来她便自觉身体不能妄动,喉咙不能言语。
就不能等她摆个好一点的姿势?她这样扭着腰双脚一前一后,等禁锢术过了之后她的老腰岂不是要闪断?
一声狼吼划破天际。
打坐的众人猛地睁开眼,本能地迅速从地上爬起来。
“扶桑,是狼”宫子衿凝神,眼睛盯着声音来处谨慎观察。
烈扶桑也不敢懈怠,点点头“嗯,是只有些道行的狼”
有道行的狼?
闻见的众人立马不淡定了。
“怎么办?是狼妖”
“不会这么倒霉吧!”
“这、这黑天瞎火的,它、它它要干嘛”
你一句我一句,本来就不安宁的众人此刻更是人心惶惶。
百里陌打了那门徒一脑门“有什么好怕的,天都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季竽笙心里不惊,反倒有丝报仇的快意:这一声尖呼浑厚又霸道,绝对来头不小,这帮乳臭未干的小子,把姑奶奶禁锢在这里,这下就看你们怎么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