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留香楼”,季竽笙被狠狠摔在地上。
“死丫头,你以为画个浓妆寻死觅活就能逃出生天?你生是我留香楼的人,死是我留香楼的鬼,即便你这模样帮我赚不了银子,但你可是我花了十两银子买回来的,你这卖身契还在我手上,我一日需要你给我刷马桶倒夜壶,你就得给我好好活着”
才被摔在地上,立马一只大脚踩上她脸来。
季竽笙使着变形的眼睛打量,这个粗声粗气的女人像是这家“留香楼”的老鸨,方才拧她过来的,就是老鸨身后几个彪形大汉之一,看来,他们都是她养的手下。
十两银子就卖身了?
这未免也太裂廉价了!
原来这个丑女人不仅命苦,而且是非常苦。
季竽笙此刻也恼不起大和尚,只是觉得这丑女人身世堪堪悲悯。
借着佛祖舍利归来何其荣光,奈何后继如此愁云惨淡,说出去肯定要笑掉大牙。
“我谅你初犯,再有一次看老娘不打断你狗腿”
人被踩了,也没见反抗,老鸨气也出了。
老鸨收回脚,季竽笙也踉踉跄跄直起身来。
她打量着这一座颇为豪华的楼房,装饰到处是轻纱曼飞的纱帘,半遮半露的落地帷幕像极了这些女人散布的魅惑。哎,怪不得只要男人进来就挪不动步,这纸醉金迷的房子,分明就是女人设下的诱惑陷进。别人看了不知何种感觉,反正她是全身汗毛竖起,不寒而栗。
看着她一动不动愣在原地,老鸨恼了,抱着手突兀的大喝一声“看什么看,失忆了吗?还不滚回房去”
冷不丁这样一吼,季竽笙吓了一跳。
他大爷的,有话不能好好说吗?这样趾高气扬的就代表有理?
房?
初来乍到鬼知道哪一间是她的房?
季竽笙纳闷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自己不滚回去难道还要人抬?”
啊?!
还没等季竽笙反应过来已经被壮汉拖出了丈外。
喂喂喂,要不要这样暴力,她新来还不熟悉情况,不然等她醒过神来非得让尔等渣渣求生无路求死无门。
……
“丑娘啊丑娘,你前世究竟种了什么恶因才结得这恶果,成天刷马桶倒夜壶,连刷锅洗碗的份也没捞着”。
留香楼后院,面巾捂着鼻嘴的季竽笙,正拿着鬃毛刷在刷马桶。
真是笑话,堂堂鱼大祭已经沦落至此了?
更可笑的,她竟然还兢兢业业干了两天?
嘁,滑稽。
季竽笙扔掉刷子,一屁股撅在地上。
体验生活?
够了,可不能再这样下去,还是得找机会回大斧山。
酆都城地处阴阳两界,既不归人界管,鬼界又管不着,大斧山乃是酆都百里内最阴之地,邪魔歪道夹缝而生,许是如此,才造就大斧山独特的天时地利。
古往今来,觊觎大斧山天时地利的人层出不穷,都想使一样的力气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然种种教训警告众人,急于求成反会受大斧山混杂之气反噬,他们不是被反噬迷心失智沦为人魔,便是半途而废得了失心疯,即便是至阴至柔修习祭祀的大祭,也不能幸免。
魔,是六界之中最恐怖的存在,其他五界生灵皆可因偏执陷入某种执念,从而丧失本心,仅剩戾气,最终沦为魔物。因此,不知何时起,《大祭经注》要求,历代大祭,不能草率启用应魔石与魔通灵,也不能与之立契为己所用,所以传说大祭通六界是不准确的,神人妖鬼怪五界尚可试一试,魔界,她们是压根不敢涉猎。
尽管大斧山是她老巢,但并非代表她对山里了如指掌。相传,大斧山与不周山有着某种亲缘,与上古神山攀亲带故,也就不能为她一一知晓。本来黑崖山脉就有诸多神秘,此刻,这颗舍利又是埋在何处?
“看,就是她!”
“快,把她抓起来”
一个小厮带着几个彪形大汉朝她过来了。
靠,又怎么了?
两个大汉一左一右,二话不说,满脸横肉抖了抖,反手架着将她拖到了大堂。
大堂内人山人海,莺莺燕燕正围着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子。
这个男子半个身子倚在桌上,似乎屁股长刺,也不敢挨凳,歪着嘴咿咿呀呀哼吟着。
“玉面君,人给您带来了”汉子将她往地上一扔,双手抱拳向男子礼过。
玉面君?
季竽笙迅速抬眼看向他。
想不到她离开之后又有那么多夸夸自诩又不知深浅的败家子浮出水面,就他歪瓜裂枣的模样还敢称君?还是玉面?
简直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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