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解剖室和医院停尸房的存在本身没有本质区别。若真是要论些不同之处,便是医院停尸房的尸体多是无亲人来认领,换而言之,都是不明身份,又不被人祭奠的,自带隐晦邪性。而解剖室的就不一样了,他们抱着献身医学事业的崇高精神,投身研究事业,受人尊重,自带辉煌正气。
但无论怎么说,都是尸体一具,多多少少让人避之不及。
这的灯光昏暗得很,加上大学城地处城郊,就显得格外阴森。
不去探个究竟?
那是不可能的,她可是出了名的“反人类”,那种矫揉造作小女子做派怎么可能在她身上发生。不过转眼即逝的眼皮一跳,值得摆上台面说道?
她径直朝夹层走去。
刚靠近,兀地白光一闪,眼前陡然出现一个螺旋似的幽暗通道,通道深不见底,弯弯绕绕仅靠一点白光指引。
“鱼上皇,回来吧……”
又是这个声音。
这一次,她确定不是幻听。
声音刚落,一阵阴风从螺旋底部盘上来,灌出口的时候风性一变,化成一股磁力将她往里吸。
靠,又来。
她胆子是大,但仅仅局限于认知范围内的东西,无论尸体还是怪力乱神的迷信她尚可坦然面对。而此刻,这个深不见底的弹簧洞是个什么鬼?那个叫鱼上皇的混蛋关她屁事,凭什么别人造的孽让她来担?
“滚开,滚开,滚……!!”季竽笙抓住螺旋口旁边一棵树死不放手。
那股阴风愈来愈烈,吸扯她的劲儿也越来越大。
台风一般的将她脸吹变了形。
眼看着浸出血的手指一根根从树干松开,忽然,冒出一个保安拿着手电大声朝这边呵斥“干什么呢!”
骤然间,那条螺旋通道像似蛇头出洞被人抓个正着,身子缩了缩陡然又不见了。
“大晚上瞎逛什么?”保安粗声粗气持着手电朝季竽笙晃。
季竽笙下意识举手护着自己的眼睛。
靠,有这样粗暴地对待受害者的吗?
不过话说回来,她也见怪不怪了,大晚上的在这种黯淡无光的地方,一个女生发出这种怪声难免引来别人非议。
得了吧,还是缩着脖子赶紧走人,等他走近明天指不定又凭空冒出什么流言蜚语。
她低头,望着开始结痂的手指,这一次,她确定以及肯定,这些种种异象绝对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并且有的放矢,而她,就是他们追寻的活靶。
鱼上皇……
他到底是谁?
……
风平浪静的又过了几日。
一年一度的运动会又要开始了。
“作为医学生,尤其是中医学生,怎能不会打太极和八段锦”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提出的“体医结合”论调,季竽笙真想找他聊聊,和他掰扯掰扯。
要想出风头不用这样折磨旁人吧?事先不问一句就拉来打拳,也不看看人是不是那块料。
放学了还被叫到球场磨两个小时洋工,这日子过得真是够够的。
“左抱球画圆,右抱球画圆”领队的体育委员摇着屁股站在最前面独领风骚。
季竽笙眼里,他就是正经摆谱的花拳绣腿,比划几下就能领会老祖宗的精髓?有本事出去和散打一决高下她就甘败下风。这体委文化课学得一团糟,一被提问就怂得跟孙子一样,现在倒是满血复活,瞬间忘了过去的怂样又装模作样给人做起楷模,真让人倒尽了胃口。
“嘭~~~”
什么鬼。
莫名其妙的一声后,季竽笙双膝一折,不受控地跪倒下去。
整个脏腑就像被人用棰子狠狠舂了一下,压得变形就要碾出水来。一肚子酸痛直冲脑门,仿佛万根筋张弛到了极限,抽的她整个人蜷在地上。
她被迫缩成一团,整个人全身就如被电掣过,痛得抽不出身来换一口气。
片刻,等她扭曲的身体像沸腾的水壶,腹内的压力终于随着“噗”的一声,全部释放。
顿时,地上以她为点,近一人的距离喷溅出一条血路,最近的那一点,则凝成了一朵花样。
前后左右一团人惊呼着,闪的闪,躲的躲,避她就像避瘟疫。
“赶快打120”
“别碰她,不要造成二次伤害……”
靠,发生什么事了?
直到此刻,季竽笙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当然不知道,若是知道,如何还能被一脚飞来的足球直直撞个满怀。
憋了半天的气终于吐出来,她通红的脸也开始褪色。
“她晕倒了!”有人尖叫。
众目睽睽之下,季竽笙只觉头昏眼花,耳朵嗡嗡如潮水,很快就栽倒下去,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