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温握住已露白骨的手心,心知没有胜算,手中雷电也所剩不多,继续纠缠凶多吉少。
但碍于宗门的颜面又不能仓惶逃窜,只好硬着头皮与陆尧静止在当场,相互对望半晌。
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法继续一战,王温哀叹一声,双手抱拳,手心渗出鲜血,“陆掌教果真修为了得,老朽领教了。”
陆尧修道多年,对山上仙家的礼数甚是熟知,显然王温已经示弱了,按理说王温欺人太甚,本应该乘胜追击,一举击杀,不过湛卢宗的势力太过强大,不是自己青松山能叫板的,就算自己占理,也不免力不从心。
陆尧反复权衡了片刻,还是还施一礼,“谢过王前辈指教,敢问此事可否一笔勾销?”
王温摇了摇头,悻悻的甩出一句,“作罢,作罢,日后有机会再聚,定到你青松山上讨几杯酒喝。”
陆尧哈哈大笑,“好说,好说。”
随后王温没多说半句,大袖一挥,驾驭云海扬长而去。
陆尧见王温走远,才缓缓降落在地面,呕血不止,众弟子也一并赶来询问伤势,陆尧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无妨。
林素清上去搀扶师傅回了儒星峰。
远处的陈逍正在感叹这天人交战的胜景,不免对修道之路充满了更多期望,可能小镇里的百姓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世上真的有神仙。
坐井观天,四个字极为恰当。
震撼之余,有一事让陈逍觉得甚是蹊跷,不停揉着眼睛,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
总觉得这一战过后陆尧的头发和胡须又白了不少,面容也苍老了不少,如果之前可以用面容枯槁形容,而如今的样子已经是老态龙钟了。
第一次见面时虽然觉得他有些虚弱,可还是个中年人的模样,怎会老的如此快,难道消耗灵力和寿命会有关系?
陈逍的心中有一种预感,该来的也许快来了。
————
身体孱弱的梨泰不顾有伤在身,冲出房门,抱住奄奄一息的父亲,痛苦的哀嚎着,眼泪和鼻涕布满了少年整张脸庞。
梨泰大声喊着,“爹,爹,你不值得如此这般啊!”
气息微弱的黎松针看着儿子,声如细蚊的说,“泰儿,是爹不中用,你别怪爹。”
梨泰紧紧抓着父亲的衣袖,哭的像个丢了糖果的稚童,“是我不孝,以后我再也不惹祸了。”
黎松针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努力扯动着嘴角,勉强笑了笑。
梨泰抬起头,满脸恳求的神情看着林素清,“林姑姑,救救我爹啊!”
林素清无奈的摇了摇头,“梨泰,你爹没有性命之忧,我给你开几副药,带他回去好好养伤就能恢复,但是……”
梨泰刚刚好转的心态又掉入冰窟,“但是?姑姑你快说,但是什么啊?”
有些话林素清很难开口,又不得不告知实情,“但是梨师兄修道之路算是断了,他大道根本已损,就是有那回天法术也不能修补,从此以后就只是个普通人了,有可能寿命也只剩区区几十年了。”
梨泰面容极其复杂,愣住良久,然后没有说一句话,扛起虚弱的父亲,转身回了自家庭院。
其实林素清还有话没说,不想说,也不能说,也许梨泰不知道,也许已经知道了。
黎松针这次去湛卢宗寻仇,对结果早就心知肚明,他是不得不去,因为这涉及到儿子梨泰的大道。
梨泰受伤之后,折损的不仅是梨泰的修为和身体,受伤最重的其实是他的道心,梨泰的修道之路一切顺遂,平步青云,一直以天才自居。
他也确实是个天才,这在修道之路上给了梨泰信心和底气,这种信心和底气就像滚雪球一般,支撑着他不断破镜,但受伤之后,他的道心开始动摇。
以往的信心和底气荡然无存,他开始对自己产生疑惑,挫败感的阴霾不断的充斥内心,让他提不起气来,一颗道心极近崩碎。
黎松针见儿子道心受损更是百感交集,最终他毅然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他知道梨泰是个孝顺的孩子,梨泰会为了父亲重拾道心,但是这需要一个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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