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坤受了委屈,你反倒凶巴巴的对着他做什么!”沈罗氏赶忙上前帮腔。
沈海川不为所动,继续往下问,“为什么要找人打你,找什么人打你?”
“这……”沈逸坤更加结巴了。
沈罗氏本来想帮忙开口的,可才想起来自己也没问过细节,压根无从开口,只得向沈逸坤投以鼓励的眼神,“逸坤不要怕,只管告诉你爹爹,这些伤都是怎么来的!”
沈逸坤再三深呼吸,这才开口道,“是沈桑榆找了个教书先生给我,逼着我念书,背不出来就罚我,甚至不让我吃饭,爹爹,我昨天还生生的饿了两顿呢。”
“对,还饿肚子呢,简直是……”沈罗氏后知后觉,反应了不对劲,“你说什么,这是教书先生打的?”
“是啊,老夫人!”秀儿气得都要哭了,亮盈盈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肯落下,“宰相府八小姐和我家小姐交好,特意请来了当年教她的先生来教小姐读书写字,可小姐说,三公子前些日子去赌马,怕性子收不回来,才忍痛割爱,把教书先生让给三公子的!”
顿了顿,还补充一句,“那可是教出过宰相府大公子那样厉害人物的教书先生啊!”
可见沈桑榆牺牲有多大。
结果到了沈逸坤这里,自己不学好挨了罚,还要在沈海川面前告一状。
“侯爷,我家小姐盼着三公子成才,不和那些只嘴上说着期盼的人相同,难道这样也有错?”秀儿说完,又转头质问沈海川。
沈海川的眉头越发蹙紧。
原来,沈逸坤胳膊上的那些藤条伤痕是这样来的。
而且,沈逸坤还赌马?
瞧见自家儿子脸色开始不对劲,沈罗氏暗叫一声不好,赶紧护住了沈逸坤。
“海川你别听这贱丫头胡说八道,逸坤赌马是受人蛊惑,要说起来,还有沈桑榆一份呢!”
呸——
沈桑榆借着秀儿的气力坐直身子,啐了一口血出来。
她咧开红唇,轻声笑了,笑得蔑然,“祖母说话可要讲良心,我的确受过蛊惑,但也只有一次,事后便再也不去,反倒是逸坤,面上威胁着不让我去赌马,背地里自己输了十万两黄金,还叫人送了断指来府里恐吓。
祖母你没了法子,叫我去宰相府求人情,把我和宰相府的那点交情断个干净,如今却来卸磨杀驴?”
沈桑榆知道沈罗氏很蠢,却没想过沈罗氏这样蠢。
拿着沈逸坤挨打一事来开头,便已经注定了会满盘皆输。
多亏了沈罗氏和沈逸坤的蠢,才给她这样好的机会!
沈桑榆说完这些话,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不是装的,刚才沈海川那一巴掌她是生生受住的,打得眼前阵阵发黑,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
紧咬着牙关,让自己站得稳些。
才朝着沈海川拱手,客气又疏远,“侯爷,既然伯侯府容不下我了,那桑榆便收拾东西离开伯侯府,这辈子不再回来便是。”
她抬脚,要往外走去。
才走了一步,身子忽然软了下来,整个人像是突然失去了生命力的蝴蝶,直直的朝着地上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