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出发。
两人下达完指令后,回到了内步森特的身旁。内步森特有些犹豫,能否将这次自己的推测与判断告知安德与鲍思两人,以往她不会有顾虑,但这次不同。以往的推测与判断是两人认知范围内的,是安德与鲍思可以理解和接受的。但这次的推测与判断所得出的,是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完整武器与古龙族领地地图,即便是内步森特自己,对于完整武器也只是一知半解,古龙族领地更只是道听途说。更重要的是,她因为自己的推测与判断,想要将这两把完整武器和羊皮卷轴就此放弃,将它们留在原地,然后自己、安德、鲍思与漠匪们则可以安全脱身。安德与鲍思...都不一定会同意她的做法,漠匪们更加不会同意的。但她还是要试着先跟安德与鲍思沟通一下。
“我...打算放弃这两把武器和羊皮卷轴,只带走装着淡水的水瓶。”内步森特将目光先后投向安德与鲍思,想要看看自己这么说,他们会是什么样的神情与回答。
“为什么?”安德眉毛向下压,半眯着眼睛,紧抿着嘴,左手半握拳,食指靠着下嘴唇,眼神中更多的是不解。
鲍思则是将不请不愿全部摊开了,放置在自己的脸上。挤向中间上抬的双眉,瞪大的双眼中好像隐约能够看见“我不同意”四个字,双手手掌伸展开,不断重复着用手背自上而下的拍击,“我不同意!我们没有理由这么做啊!”
“这两把武器,是完整武器。”内步森特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说到“完整武器”时,逐字停顿,加重语气。
“完整武器?”安德与鲍思异口同声了。他们都不知道完整武器是什么。
“我们使用的都是残缺武器,它们的珍贵程度你们两个都是知道的,完整武器我在整个市枢中也才看见两把。”内步森特没有做过多解释,而是尽可能用安德与鲍思能够理解的话语来表明这两把完整武器的价值。
安德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它们或许真的过于珍贵...所携带的还有与其价值等同的危险,内步森特是这个意思吗...
鲍思则在自己的欲望中挣扎着,握着完整武器的右手都有些轻微的颤抖了。
“我同意你的做法。”安德的出自己的结论与判断后,干脆利落的表态了。
“羊皮卷轴随你们处置,武器给我留一把...别把两把都留下吧?”鲍思则是依旧在自己的欲望中挣扎着,好像没办法从中挣脱出来。
内步森特与安德对视一眼,都在眼中浮现出对于鲍思的无奈。
观察者在内步森特的不远处等候着她,静静地端详着她,它甩着双尾,嗅了嗅,好像闻到了很多不同的味道...
当内步森特、安德与鲍思三人仍在对于两把完整武器和羊皮卷轴的处置方案争论不休的时候,史蒂彻斯和漠芬们沿着他们附近的沙丘背部,慢慢地靠近了他们。史蒂彻斯在前行中不时走上沙丘顶端来观察他们的举动,那两把武器格外吸引他的注意...吉村与夙乙村都位于整个火海区域的偏左下角的村落,都是在沙漠的边缘,偏僻是最好的形容...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这样精致璀璨的武器呢?他们获得这两把武器应该是掠夺路过的商队背包才得到的...商队都是有护卫或是类似的存在的,有这样的武器,应该可以轻而易举的击溃漠匪们。从史蒂彻斯的观察所得到的信息,吉村的格罗姆——漠匪,本应该有十八个人,现在只有十六个人。此前漠匪们肯定有过什么遭遇,导致他们损失了两名漠匪成员。史蒂彻斯与漠芬们则是夙乙村的格罗姆,他们现在有十八个人,比内步森特等人要多出两人,这是他们人数上的优势,且他们现在位于沙丘背部,内步森特等人并不知晓他们的到来,这使他们接下来的偷袭与进攻更加防不胜防。史蒂彻斯看着穿着古铜紫残缺防具的内步森特与他身旁的穿着火鹅紫报废防具的安德和鲍思...就是他们三个人,杀死了父亲,那个穿着父亲的残缺防具的男人——内步森特,一定会被我杀死的!我会把父亲的残缺防具亲自取回来的!
弗尔卡柯骑在步行者的身上,看着沙面上的商队成员的残骸,尘迹已经被之前的大雨冲刷掉了,从伤口判断是处刑者的所为。他身后的鲁斯与莱塞斯在各自所骑的步行者的身上观察着商队成员的残骸,然后看向弗尔卡柯。弗尔卡柯没有说话,眼神中的凝重却胜过了他的任何言语。鲁斯与莱塞斯分别带领着各自的成员,前进搜查剩余商队成员的残骸踪迹。弗尔卡柯则停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然后驱使身下的步行者缓慢前行。
风吹起白沙,袭向弗尔卡柯的脸庞,他没有任何动摇,任由白沙抚面,几颗沙粒侵入了他的眼中,他也无动于衷,没有闭上眼睛,任由泪水从眼角滑落带出眼中的沙粒,眼神中的凝重自始至终...他渐渐来到了鲁斯与莱塞斯的身旁,他们两人和他们各自的成员在三具残骸前等待着他的到来。两个残骸是他派去这个商队的奈津夫成员,利用商队的身份,进入古龙族黑龙的领地黯金黑鳞,获得武器与地图等的情报。他们两人,一人失去了右臂,左胸口被刺穿,出现了一个空洞。另一人左肩与右膝都被削去了大部分,汉白玉的骨已经露出来了,左胸口同样被刺穿,有一个空洞。两人这几处伤痕都是人为造成的,而两人四肢有几个大小不一的空洞,则应该是此前遭遇处刑者时所留下的伤痕。应该从眼前的景象看来,他们两人是成功的走出来古龙族黑龙的领地,经过连夜奔波,遭遇了处刑者,从处刑者的喙下逃生成功,却被附近的村落的格罗姆杀害了。最后那具残骸应该就是杀害他们的格罗姆的成员之一。额头处被捅出了一个空洞,身上穿着沙鱼灰裹身衣,面巾与头巾也都是沙鱼灰色的...弗尔卡柯留心将这个颜色记在心中,其他派出去的成员都有惊无险的活着回来了,只有这两个成员,迟迟未归。他攥紧拳头,又将它松开...他们一定完成了任务,而我应该让他们死得瞑目,真正安息...弗尔卡柯没有说话,看了看鲁斯与莱塞斯,两人意会,随即带着自己的成员出发,去寻找身穿沙鱼灰裹身衣的格罗姆。
云层重新出现在天空之中,时不时的拦住些许的群青,将它们留下来陪伴自己。
碧昼下的群青更加耀眼,也更加自由,即便云层会时不时地阻挡它们的前行,它们却可以依旧保持着自己的肆无忌惮。白沙在微风中轻舞,在群青下闪耀,在沙面上浅游。
此时透明的火焰褪去了之前的玉红色,在碧阳群青色的光芒的渲染下,火焰附上了霁青的颜色,宛如在群青色的草原中休息的霁青色猎豹,暂时休整,但随时准备着。
于荒,拾非荒。(Glean?and?Collect?Scra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