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切了然

末日前的狂欢”感，众人的寒假离校即将让这个只风行于校园网的社交论坛冷却一段日子。

    ChinaRen上班长程远还在积极组织同学聚会，美芝还偶尔通过留言告诉我帝都的同学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比如谁跟谁恋爱了，比如顾云帆在大学里再没有钢琴演出了。

    终于，期末考试周如约而至。大一上学期的课程并不算难，加上考前一周紧锣密鼓的复习，我总算是还算顺利地完成了考试。

    这个星期五考完最后一科后，当天三个家在C市的姐妹就把寝具收起来回家了。冬青姐、海云和明明的车票都在星期六，我的机票在星期天。每个家在外地的姐妹离校的时候都是欢天喜地的，大概是因为大家都是第一次离家半年，都想家了吧。也因为这只是大一的半学期，一个月后注定的重聚让我们没有什么离愁别绪。

    寝室只剩自己的星期六晚上，我又出来跟韩度、猴子和毒药吃饭。毒药和猴子家就在C市，于是我只问韩度：“你哪天回家？”

    “明天下午。我买张汽车票就可以回去了，快得很。”他笑笑说。

    “那你们都几号回C市呢？”猴子问我俩。

    “我多半开学前一两天才会回来，好不容易回去一趟，我得在家赖够了才走。”这时候我还没买返校的机票，只能估计。

    “我可能会早点回来吧，春节过完没事了就回来了。”韩度说。

    “哦哟，那么着急回来，你不见见你的Abby啊？”毒药坏笑着看着韩度。

    “哪个Abby？”我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

    “别听他们乱讲，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人家现在有男朋友，跟我没关系的。”韩度竟然少见的有点害羞了。

    看到他脸色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韩度跟我始终保持着距离感，因为他跟我一样，还记着别人，即便那个人遥远而不可及。

    我竟突然觉得释然了。

    “那下学期再见吧！”我举起酒杯示意干杯，“我们下学期继续吃吃喝喝！”

    “干杯！”毒药、猴子和韩度都举起杯与我的碰在一起。

    “谧谧，我们战队之前除了科嫂，没跟哪个女生有什么交集的。知道为什么现在经常带上你吗？”毒药喝的有点多，话多起来。

    “因为我乖嘛。”我嬉皮笑脸地回答。

    “哈哈，你确实乖哈！而且性格好的很，又聪明！我们开些玩笑你也接得上，开过头的玩笑你也不生气。女生像你这么不矫情的很难得啊。”毒药开始滔滔不绝地夸我。

    “你少来！我来给你分析一下嘛！我脾气好，不生气好欺负这是第一点。我不算拮据，每天跟你们吃吃喝喝，大家心里都没压力，这是第二点。我有台好机子，得了你们的青睐，这是第三点。最重要的一点是，科大女生那么少，你们去哪里找女生有交集？那是你们愿意不愿意的问题吗？”我也喝得很开心，也开始滔滔不绝。

    “哈哈哈哈哈哈哈。”三个男生大笑起来。

    “我们就是喜欢你这个样子！脾气性子好玩得很！”猴子边笑边说。

    “下学期带你打CS，怎么样？”韩度说，“我想起你那台电脑，就觉得可惜。”

    “好呀，这样吧。你不是可能提前返校吗？要不要离校前把我的电脑搬去你们寝室？等我返校，你再给我送回来就行了。”我主动奉出电脑。

    “你可好了，有谧谧那台电脑，你可以横扫校园网了！”猴子看着韩度说，“你回来叫我，我也回来找你一起试试谧谧的机子。”

    “明天早上去你寝室搬机器，然后送你去机场。”韩度笑着说。

    “嗯，这还差不多。”

    ……

    第二天，韩度来取走了电脑，之后便帮我提着背包，跟我一起去坐机场巴士赶往机场。

    昨天晚上知道了Abby的存在之后，我反而有种可以更平静地跟他相处的感觉。路上我问他，“Abby是你的初恋还是暗恋？”

    “初暗恋。”他苦笑，“就这么点秘密，之前喝多了跟毒药他们说了，结果他们就这么跟你泄密了。”

    “有什么的啊，谁还没暗恋过呢？Abby是什么类型的女孩子？”

    “她啊，娇娇小小的，皮肤很白，笑起来很好看。”他说。

    “那岂不是很像我？哈哈哈哈！”他说的这三点简直就是我的速写啊。

    “说实话，神似。但是她更安静。”说完他扭头看了我一眼，故意一脸嫌弃地说，“你有时候好闹腾啊。”

    “哦哟～你女神温柔大方，不食人间烟火，好了吧？”我翻了个白眼。

    “哈哈，你们不一样。林谧谧有林谧谧可爱的地方，所以我也喜欢带着你玩嘛。”韩度笑着说。

    “之前，佟宇辰约我去自习，你在我们宿舍楼下看到他，跟他说什么了？”我想起了那天在楼上看到的情景。

    “你跟佟宇辰关系闹掰了？”他反问我，“他最近没再去活动中心，应该跟你有关吧。”

    “不算是闹掰吧，我把他送我的礼物退给他了。太贵重了。他可能不太高兴。”我点到为止地说。

    “我之前确实挺担心你跟他的关系的。

    我无意中知道了佟宇辰这个学期开始在校外的酒吧打工，这是学校禁止的。你知道，他长得好，所以小费没少赚。这也是为什么他可以送你贵重的礼物吧。我担心他在酒吧牵扯了一些不清楚的关系。如果他再招惹上你，会给你带来麻烦。

    那天我看到他在等你，去跟他说你还是个小丫头，别拿跟你的关系开玩笑。”

    “原来是这样。”

    我终于明白韩度为什么总在偶尔提到佟宇辰的时候欲言又止了。

    “谢谢你。”我有种被默默保护着的幸运感。

    再回想佟宇辰偶尔显露出来的对韩度的态度，可能因为韩度知道他打工的秘密，也可能还因为我跟韩度走得看似很近，或者二者皆有吧。

    就这样，这学期所有的不解与纠结，在飞回东北前全部解决了。我跟韩度的初相识，心里都把对方当成了曾经某人的影子，所以不自觉地靠近对方。然而，我们又都清楚地知道对方不是某人，于是冷静地保持距离。谁不愿将就或伤害对方，也算是值得珍惜的一段关系。

    就这样，他送我到了机场，转身进入安检闸口的那一刻。我已经开始期待下学期的大学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