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她平日里装的那清纯样,还指不定在哪里勾引男人呢!”
“这种女人就是脏……”
司沁雪被围堵在人墙中,周围都是所谓的一个班的同学,到处都是质问声和贱骂声,有时还伴着不怀好意的推移。努了努嘴,收起了想要解释的念头,那样只会激起另一番更加激烈的批判、怒骂和嘲笑。有谁会愿意相信从别人口中说出的答案,来否定自己内心已确认的答案?又有谁会愿意相信和帮助这样一个自己,而成为全班的公敌呢!人心的距离,从来都很清楚。
司沁雪只是微微低着头,沉默地接受着来自全方位的攻击。
“这件事你没有告诉郑星宇吧?唉,不知道,我们家星宇看到了会不会难过,还是会愤怒你欺骗了他的感情?”
突然之间,心脏的血液停止了,仿佛全身的芒刺刺在心口上,司沁雪感到有些呼吸困难。
看到如预料般身体僵硬的司沁雪,为首的女孩蒋义囡阴狠的暗笑,原来这就是你的痛处。
“怎么办呢,郑星宇肯定不能要你了。”
“不过,像你这种女人怎么可能配的上我们家星宇,他看上你只是因为一时新鲜。”
“他接近你,只是想玩玩你而已,没想到你自己这么认真,他现在就想甩了你。”
看到表情越来越僵硬的女孩,蒋义囡心里只想笑。
同情带点怜惜的表情假意安慰着女孩,悄悄靠近女孩耳边,恶毒地温柔说,“他说,他再也不要见到你。这是他亲口和我说的哦。”
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假的,是那些人有意重伤自己而说的。可是,为什么,我这么害怕,害怕这一切成为真实,害怕我再次回到最黑暗的日子。
“沁雪——沁雪。”
为什么,在我最无助、最害怕、最黑暗的时候能听到你的声音。
是你听到我内心的哭泣,而来找我的吗?
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校医务室洁净的病房里了。
空气中稍稍有刺鼻的消毒药水的味道。
“还疼吗?”
那样温暖的目光流转在自己身上,一度以为那是我梦里的错觉。
“星宇,那不是针孔,我没有像她们说的那样,我没有,我……”女孩急急的想解释。
郑星宇轻轻握住了女孩的手,“没事,不用解释,我知道。”
女孩反握住了男孩的手,“谢谢你相信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以外,没有人愿意相信我。”
郑星宇心疼的抱住身边的女孩,“能告诉我这些伤都是怎么来的吗?”
怀中的女孩扬起一个孩子般纯真的微笑,“好,如果你想听的话。”
第三幕——身世
爱和恨都是人生的抉择,有时恨比爱更难以放下。可是,我们偏偏要选择恨,仿佛这样就能填补爱的空缺……
屋子里如预料般的一片漆黑。
司沁雪打开了主厅两盏忽明忽暗的台灯,能勉强将人的脸庞看清楚。
四周一片静悄悄,这使得右侧房间传出来的呼噜声极为响亮。
看来昨夜他又是醉酒回来的。
为沙发上的男孩倒了一杯咖啡后,司沁雪做回男孩身边,在光线昏暗的情况下翻看着今天拍摄的一张张风景图。
“那就是你爸爸吗?”
“恩。”女孩点了点头。
“那这些伤是……”郑星宇仿佛猜到了些什么。
司沁雪的视线从照片上收回来,看着前方灰白的墙,“那是他打的。”
“他……”郑星宇看着女孩云淡风轻的脸庞,心中有痛楚划过。
女孩依然盯着那堵灰色的墙,眼神淡淡的,仿佛陷入了回忆的漩涡。
“我妈妈和他是在一个朋友的生日派对上认识的,也许就是一见钟情吧,我妈妈和他情投意合。我妈妈毅然决然放弃了我爷爷给她安排的婚姻而选择了小职工的他。他发誓要给我妈妈一个幸福的未来和舒适的生活,在我外公的提拔下,他以自己的能力开了一家不错的公司。后来,我妈妈怀孕了,我爸特别高兴——”
司沁雪说到此处停了下来,眼角有微微的泪光,“星宇,如果我不存在的话,他们会很幸福的。”
郑星宇心痛的为女孩擦去眼泪,柔声说,“那不是你的错。”
女孩轻轻抽了抽气,“据说,我出生的时候电闪雷鸣,就像我的哭声一样响亮。我妈妈分娩那天,他正好在外面谈一笔大生意。我妈妈难产,在问及保大人还是保孩子时,我妈妈独自做了决定。当他回来时我妈妈已经去世了,他悲痛的在我妈妈床前守了三天三夜,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我外公得知我妈妈去世后,撤出了对他公司的投资,他又因为那笔大生意失败而赔光了所有的钱,从幸福美满一瞬间变为一无所有。那之后,他就整日买醉,偶然做点临时工给养我。”
郑星宇将女孩轻轻搂入怀中,“你恨他吗?”
“说不上恨。毕竟,我夺走了他心爱的女人。造成一切悲剧的人是我,他有权利打我、骂我,这是我应该受的。”
郑星宇收了收臂弯,将怀中身体冰凉的女孩抱得更紧了些,他不知道她的过去承受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伤痛,然而她的现在和未来,他想守在身边。
“从此以后,我会陪在你身边,你的身边始终有我。”
昏暗的灯光下,男孩异常坚定的褐色眼眸,在女孩心中留下永远的烙印。
女孩呢喃出声:“有你真好,星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