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迎蓉绞着手里的帕子,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正在思考如何开口,却忽然听得桌上啪的一声。
她抬起眼,只见一脸阴沉的萧邢哗的一下撩了袍子坐在椅子上,桌旁正在上菜的人见状皆颤颤巍巍的抖了起来。
苏迎蓉心里一颤,这又是怎么了?
她眼下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会儿是自己入狱见父亲的画面,一会儿又是齐王妃满脸笑容的面容,这一番下来,她总感觉萧邢为他付出那么多,让她莫名有种亏欠的感觉。
萧邢沉着脸,紧抿着唇,苏迎蓉瞅着他,尝试着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缓缓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
她和他相处得久了,约莫了解了他的脾性,脸色一沉,必然没有好事,坐下来后瞧见他嘴角线条不再生硬,心里当下微微松了口气。
人一入座,菜也正好上齐全了,两人又开始了沉寂的晚膳。
*
大将军府里近来很不太平,萧邢整天冷着脸,底下人都颤颤巍巍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大将军,但大将军要娶妻之事是人尽皆知,京城上下躁动起来。
不少官宦家纷纷打算送人进去,娶了妻,便可有妾,即使是妾,那也是和大将军府攀上关系了。
然而,诸事具备,就等着娶亲那日了,却忽逢吴王要登基的消息。
苏迎蓉待在院子里不知外面动荡如何,她隐隐约约听到了风声,貌似是萧邢拥护吴王,助吴王登基。
这消息是真是假,她不知道。
这日,阳光正好,已是深秋时节,院里的桂花挂满枝头,橘黄的花瓣拥簇在一起,散发着动人的香味。
苏迎蓉起身前往城外的齐王府。
齐王妃早早的起身,在府中等她。一见到她顿时眉开眼笑,几日不见苏迎蓉那娇小的脸又日渐圆润了起来,看来这大将军府的伙食不错啊。
齐王府种,四方的水池间,坐落着一顶小亭,亭间桌子上,两人谈笑甚欢。
话间,苏迎蓉想打听吴王即将登基之事,遂试探着小声问道:“王妃,你可知如今这朝廷的动向?”
齐王妃凤眼微眯,心下却是略颤,这萧邢拥护吴王之事虽是出乎她意料,但却是情理之中。
吴王虽生性暴躁,急功近利,但在治国为君上,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对待子民更是宽厚,其他人不是为高高在上的皇位就是为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萧邢最终选择拥护他,是情理之中,更何况两人自年少时期就是一起在军营出生入死。
但,这一切苏迎蓉都不知道,可以说是,萧邢不愿让她知道。
她指尖轻捧茶杯,微微抿了一口:“你可是听说了吴王登基之事?”
苏迎蓉点了点头,美目流出担忧之意:“萧邢若是真拥护了吴王登基,虽然成了功臣,但这下,苏府便是该沦入水生火热之地了。”
吴王一开始就将她父兄困入地牢,显然是积怨已深,她只盼父兄平平安安,安康一世。
齐王妃缓缓放下茶杯,抬眸问道:“你可知我婆婆郡主之事?”
苏迎蓉一愣,郡主?
齐王妃看她杏眸微愣,便知她不知,缓缓开口道:“郡主娘娘自先帝时期就颇得皇上和皇后欢喜,更是与太子走的颇近,可后来一朝变幻,吴王掌势,她被吴王妃困在宫中,如今已然疯癫。”
苏迎蓉听过郡主之事,但那是在苏一双成亲前,伯父为她择亲,选择了与堂姐青梅竹马的齐王,齐王生母郡主娘娘可是宫内红火的人物。
她眼神不可置信的看向齐王妃。
齐王妃淡淡道:“这不足为奇,如今朝野动荡,多少官宦惨死,更别提这无权只是个虚有头衔的齐王府。”
所以,皇帝的宠爱根本不是长久之计,一旦改朝换代,或者龙心散失,那等待他们的便是万丈深渊。
她复而又抬眸望向苏迎蓉,语重心长的劝道:“可萧邢不一样,他如今无论拥护谁人,他的地位是稳如泰山,不会倒的。我可瞧出来了,他既为你做这些事,便是真心待你,你与他好好在一起,这不仅仅是于你个人而言,更是整个苏府一脉的荣辱都掌握在你手里。”
听到此话,苏迎蓉心下忍不住泛苦,就当这亲事是舍弃自己的一生来保家人平安吧……
苏一双看着苏迎蓉这模样,心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模样是在委屈什么?嫁给萧邢反倒苦了你了?你若不嫁给他,此刻你还不知道会在哪儿受苦呢!我齐王府入今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京中多少人被流放?多少人被困入地牢?你呀你,生在福中不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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