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得很是欢快,戏水交颈,亲密无间。
迎蓉看着那几条金鱼,恹恹的捻了点鱼食撒了下去。
鱼食落在水面上,浅浅一层,很快沉下去,两条金鱼忽然斗了起来,争先恐后的张嘴吞咽着鱼食。
就如同齐王和齐王妃一样。
迎蓉眉眼间略带愁容的看着池塘里的金鱼,想着几日前在堂屋门前听到的争吵。
她一清清白白的女子被齐王那样揣测,更别说其他人了,怕是只会更加恶意。
不过,在听完旁观者的话语后,隐隐约约间,她似乎能感觉到萧邢好像对她是有些不一样。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鬼使神差地她又想起那件披风。
烦恼逐层叠加。
迎蓉跺了跺脚,气恼地撒了一大把鱼食下去。
*
萧邢入京,在自己的宅子里安顿好后便急匆匆赶往皇宫复命。
他瞧了瞧宫墙四处,守卫大幅度减少,宫中戒备大不如从前,皇帝驾崩,太子突发疾病去世,太子无子,江山后继无人,朝廷动乱不堪。
近年来,诸王群起争斗争夺皇位,北方蛮族也趁乱骚扰边境,攻占城池,抢夺大量的牲口百姓,整个大周朝内忧外患,哀鸿遍野。
萧邢跟随宦官入了宫,吴王居宫内,每日会给太后请安,批奏折。
现在虽说新皇未定,但实则只有吴王手握实权,登基指日可待。
此番朝廷动荡,众官对新皇之事是众说纷坛,各有各理。
可没有众大臣的同意和正统的身份,吴王很难登基。
吴王大怒,采用雷霆手段,凡是反对者,全部诛杀,逝世的太子一党受牵连甚广。
萧邢虽对此不满,但国家不可一日无君,历史君王登基宝座都沾满鲜血,座下埋着万千枯骨。
吴王尽早登基对百姓就越好,他沉默着,依然站在吴王这一派。
深红的城墙高耸,深宫之内,一片寂静,宦官小步的在前面领着路。
道路越走越偏,虽然宫中道路颇多,但这明显不是通往吴王宫中的道。
萧邢环顾四周,逐渐拧起眉毛。
他悄悄放慢脚步。
手握住剑柄,哗的一声猛地抽出剑,直刺向宦官。
还未触碰到前头的宦官,却见墙头忽地蹦下无数兵士,萧邢猛然皱眉,持剑冲了上去。
白刀子入,红刀子出。
萧邢拿着剑,在危机四伏,四面皆布下埋伏的皇宫内大杀四方。
*
迎蓉坐在桌旁正收拾着包裹准备回京。
香炉里燃着细腻的香,幽幽的漂浮在上空,房内馨香浮动。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苏一双缓缓款步走了进来。
迎蓉抬头,瞧见堂姐,情不自禁笑着道:“王妃,我今日便下午启程回京了。”
苏一双看着她,心中万千思绪,话语到了嘴边却还是出不了口,最终化成一股热泪涌了出来。
迎蓉大惊:“这是怎么了?”
苏一双手搭着她的胳膊,泪如雨下,哭得险些倒下。
迎蓉忙搀着她,扶着她在桌边坐下。
“姐姐,这倒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迎蓉困惑又心疼的问道。
苏一双潸然泪下,豆大的泪珠连成串从眼中涌出自脸上滑落。
“太后要清剿太子余党,凡是与其有瓜葛都得处理。我齐王府在先帝时期就站在太子一派,如今虽是脱身,但昨日太后下定指令要灭我齐王府,以除后患。”
苏一双哭得泣不成声,睫毛被打湿,一副痛哭流涕的模样。
“可惜你外甥,才那么…那么点大,今年连四岁都未满。”
迎蓉满眼心疼的抱住苏一双,出声担忧道:“那姐姐现在该如何是好?要不先携带些东西逃走保命?”
苏一双伏在迎蓉肩头,眼中眸光闪动,抱着迎蓉良久,终还是开口问道。
“蓉蓉与萧邢关系如何?”
迎蓉搂着堂姐,只觉得她哭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
忽闻这一句,全身刹时如冰冻般僵住。
堂姐这是,怀疑她和萧邢……
苏一双从迎蓉怀中出来,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语气恳求道:“萧邢此次带领军队回京,绝对不是简单地回京复命这么简单。他手握重兵,只要他开口,必能保得齐王府平安。”
迎蓉望着眼前的堂姐,眼中划过一丝痛,微不可察。
她眼里噙着淡淡水光道:“所以呢?让我去求萧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