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阵风吹过来,掀开帐子的一角,苏迎蓉悄悄探出头,尽力隐藏着自己,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小心的窥视着帐外。
外面街空萧条,只有几片枯黄的秋叶在街角打着卷儿,往日里热闹的街市和拥挤的街道此刻只剩下几只空荡荡的旗帜在飘零。
抚州城已经被北蛮入侵好多天了。
几声咕嘟声响起。
她轻轻摸了摸肚子,纵使此刻已经前胸贴后背了,却也依然不敢轻易动弹。
外面偶尔还有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响起,是巡逻的士兵。
她静静的等候在帐子里,不敢发出一丝声息。
蛮兵强攻抚州,围了抚州将近一月之久,最终在前日攻下抚州。
抚州地处偏远,苏迎蓉这次来本来是因为家中父亲出事,来这儿暂避风头的,没成想却遇抚州失守。
宫中太子突发疾病去世,皇上薨。江山后继无人,京城里乱成一团。父亲本是太子党一脉,受此牵连,如今下落不明,踪影全无。
兄长被捕入狱,她寻了多日也未曾找到父亲,苏府里下人们纷纷卷了家中金银逃跑,局面已是朝不保夕。
她没有办法,只得收拾收拾细软,前往抚州舅舅家暂避,谁知竟恰巧遇北蛮强攻入境。
而舅舅,带领军队死守抚州成拼尽全力杀敌,死在了抚州城那高耸的城墙上。
生离死别,这几日她经历了太多太多。
苏迎蓉静静的靠着低墙,一动不动的想着这几日的事情,难过一点点渗透心里,难以忍受,眼泪开始控制不住的向外涌。
可眼下,再痛苦也必须得忍住,想办法出城,才有可能守住性命。
拐角处又传来几声妩媚的娇语吟哦。
经过这几日贼人的扫荡,城中不少女子被强行玷污,骨气硬的直接以死相拼,跳河以保清白,而有的女子没那个胆量便从了蛮兵。
苏迎蓉不知道那些女子结果究竟会怎么样,但父亲位列太傅,自小便教导她人要有气节,不可随意弯腰折煞自身。
她这些天一直躲躲藏藏,到处躲避蛮兵追查,生怕那蛮兵发现,强行欺辱了去。好在够机警,一直未被发现。
但这些天的躲藏也让她想了很多,万一真到了被发现的那一刻她该怎么办。
苏迎蓉仔细想了许久,最终觉得,还是活为大。
可是,若真被玷污,怕是日后回了京城,京城里人嘴一口唾沫都可淹死她。
但苏迎蓉虽怕被侮辱,却更怕死。
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起码现在是安全的。
远处又传来了女子挣扎着撕心裂肺的哭声,苏迎蓉浑身颤抖着躲在角落里,不知不觉的开始了无声的啜泣。
“姐姐,我们要一直在这儿吗?”倚靠在苏迎蓉肩上的柳念念抬头小心翼翼地小声问道。
闻声,苏迎蓉眨巴着眼泪汪汪的眼睛低头看向身边的表妹。
这几日连续的精神高度紧张让她下意识的先隔着帐子缝瞅了瞅外面的动静。
确定无事后,她才压低了声音哽咽道:“嘘。小点声,别怕,我们等到了晚上悄悄从城门处溜出去。”
柳念念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乖巧的伏在表姐的肩头。
能不能出去,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再在这城里待下去,怕是迟早会被蛮兵揪出来。
可出去实在是太难了,想要出城门,得躲过层层官兵的排查,但那些蛮兵有规律秩序的换班让他们无机可乘。
两天没有合眼了,她想着想着,阵阵困意来袭,眼皮止不住的下搭。
正睡得迷迷糊糊间,忽然一阵冷风来袭,昏昏暗暗的环境好像也更亮了些,她混混沌沌的睁开眼。
顶上的帐子被掀开,一个长满胡子的彪形大汉映入眼帘。
身上着的是蛮兵的服装。
蛮兵拉开帐子的时候只是单纯的觉得这大蓬帐碍事,摆在街角,既耽搁位置又没有什么用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于是便扯了帐子要将其扔掉,可谁知这一扯竟扯出来两个天仙似娇滴滴的美人儿。
美人在骨不在皮,两个美人儿生的是婀娜多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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