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从东方升起,照耀大地。
朝气铺面而来,像极了希望的味道。
道子贪婪的吸了一口,脸上的疲惫稍有缓解。
“还剩下艮、坤二卦,对么?”
道子依旧东望,凝视着朝阳问道。
“对。”
观主低声回答。
“濮楼,我死后,亦可复活,不必做此悲状。”
道子收回目光,扶着观主的手站起身。
“道子说过,下一世的你,便不再是这一世的你了。”
观主一边小心托扶道子,一边轻声说道。
“生生世世,世世生生。”
“今日已非昨日我,明日又复前日生。”
“濮楼,你还是看不透么?”
道子扶着楼主,沿着城墙向北走。
观主摇头,看起来像是不认同道子的话。
“你觉得不对么?”道子问道。
“若真的对。”
“道子这般生生世世赐福于人,该算是变,还是没变?”
濮楼的话说的很轻,像是怕出气太多,会把道子吹飞。
而与他的拘谨小心相比,道子却潇洒的多。
他停下脚步,又向东方看了一眼。
此时大日还不曾升起,只有晨光乍现。
那光芒。
通红中带着清冷,正属冬日之美。
“便如这太阳。”
“冬日清冷了些,夏日炎热了些,它变了么?”道子问道。
“变了。”观主答道。
“不,它没变。”
道子凝视着天光,怔怔有些出神。
“它的使命,从来便是把温度泼向天地。”
“人世间的四季会变,所以你觉得它变了。”
“可从一开始,那就是它的使命,至少,是它对人类的使命。”
观主皱眉想了想,摇头道:“它不会觉得那是它的使命。”
道子扭头望向观主,笑道:“它当然不会那么觉得,但我觉得我的使命,便是如此。”
观主点头认下,但还是忍不住说道:“可道子虽一心造福别人,别人却不一定领情。”
“朝廷四处通缉不说,那些得了好处的,还在暗骂……”
道子满是褶皱的额头,猛地拧成一团。
观主吓得赶忙低下头,不敢与道子对视。
“别人怎么说,怎么做,那是他们的事。”
道子的声音中,已经带上责怪之意。
“如果因为别人,我就要改变我,那我还是我么?”
“换个角度,我这并非造福,而是启迪。”
“启迪他们的力量,让他们与这天地斗一回,岂不比我一人独斗快哉许多?”
“是这样没错,可道子,那些人中,又有几个敢与这天地斗上一斗的?”濮楼依旧不服。
听了这话,道子却是笑了。
他那苍老混沌的眼眸,再一次聚焦在观主身上。
“你不就是其中之一?”
道子的一句话,说的观主哑口无言。
“那个叫张大年的,他回来了么?”
道子扭头向北望去。
因为两人正从西城墙,向北城墙走,所以北望相当方便。
观主亦向北眺望一眼,随后摇了摇头。
“没有,估计是赶不上了。”
他的声音中没有遗憾。
或许在他看来,张掖赶来赶不来,都是无所谓的事。
倒是他搀扶着的道子,遗憾的叹息一声。
“真不该失了这番机缘,天命,天命啊。”
道子叹息后,又继续沿着城墙向前走。
观主则不再说话,他不想耗费道子更多的精力。
……
官道。
张掖挥舞着马鞭,骏马在官道上疾行。
车厢内的清玄道长,不知第几次被颠簸的飞起。
但他已经懒得再抱怨了。
因为即便他说了,张掖也不会听。
这小子是认准了,那个行踪诡秘的道子,会给他什么好处。
“驾、驾、驾……”
不停的催促着大丫帮他借来的骏马,连虎口的疼痛都顾忌不得。
如今已经日上三竿,自己很可能已经晚了。
‘这道子。’
‘什么事,什么时间,也不说清晰。’
‘害我这般紧赶慢赶,若是把道长颠出毛病来,真就罪过了。’
张掖心中想着,不由替道长悲哀。
他也是近几日才知道。
道长北上,是自发的行为。
没有人让他去找白莲教的麻烦,只是他自愿为百姓出头。
不求功名与利禄,端得是一位侠义在心的好道长。
只可惜,第一次北上,差点死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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